后背有伤口,还比较深,洗澡是个大问题。
唐徽自诩能忍,也耐不住低温下黏黏糊糊的皮肤,在想,用什么方法,可以洗个澡。
这时,门从外面推开,有脚步声靠近。
这个点来的,唐徽以为是林奉春,就提了擦身的意愿。
那脚步声一顿,取开她后背的抽绳,触感酥酥痒痒。
用湿帕子把背擦了一遍,然后帮唐徽翻了个侧身,就把病号服脱下来了。
唐徽回过头来,才惊然发现来人不是春姐。
褚殷放的脸实在太会长,或许并非正式场合,淡灰坎肩汗衫下包裹的臂膀,青筋纵横交错。
眼下,两人的情况已经远远超出正常的范围。
她的脚趾顿时抓地,在惊慌中打翻水盆,溅起的水迸了两人一身,褚殷放黑色汗衫湿了大半。
富有弹性的紧身布料将他胸肌勾勒愈发明显。
褚殷放真的不讲究,三下五除二脱了个干净,只身下还穿着条运动长裤,让人的目光情不自禁瞄过去。
唐徽闹了个大红脸,开口:“这种事找专人做就够了。”
“什么专人?”
褚殷放动作没停,隔着帕子移到她的腰线,毫不避讳。
她支支吾吾,还没说出什么话来,就快要被他的灼热体温烫伤了。
病床边还有扣地的盆,水流蜿蜒而下,渗透到瓷砖伸缩缝。
从褚殷放这个角度望过去,半个轮廓裸露,蝴蝶骨流畅,光滑肌肤仿佛透着粉。
擦身而已,褚殷放的手法说不上熟稔,却很规矩,钻不了牛角尖。
唐徽也一直提着心,尽量绷紧全身的皮,打十万分精神。
可没想到还是出了意外。
都说十指连心,唐徽从来不知道,还能经由指尖感受到某个人的心跳,颈项连带耳垂迅速同步搐动。
褚殷放是什么样子,唐徽还真拿不准。
他这样磨蹭,就是给她一点教训。
唐徽没了跟他周旋的耐心,言归正传:“我是说,我们之间的交情,还没有密切到肉贴肉这种进程。”
褚殷放注意到她的语气,视线骤然冷却,湿帕子猛地扔到盆里。
“我曾经受你颇多关照,只是礼尚往来。”
“论起来我也该喊你一声,毕竟你是死老头的……”他盯着她的背,慢慢吐出最后两个字:“金库。”
唐徽忿忿扭头,猝不及防地撞进褚殷放眼里,冷冽如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