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少年连同家丁三人被刘怀安逼得倒退几步,气恼地转向身旁的刘管家道:“刘管家,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把这两个冲撞本少爷的野蛮人拿下!”
刘财旺左右为难道:“这,少爷容奴才先禀报老爷一声。”
少年啪的一巴掌拍在刘财旺脸上,怒道:“大胆!我要去告诉爹爹,你勾连外人欺负本少爷!”
刘财旺连忙对身后守门的护院道:“快将这二人拿下!”
众护院闻声而动,许经年左手将刘怀安护至身后,右臂伸展开来将冲渊剑横在身前,面向众人道:“我二人无意冒犯,既然贵府不欢迎,我们这就离去。”
小胖子躲在护卫身后叫道:“现在知道怕了?晚了!这丫头长得不错,我要留下来做丫鬟。”
刘怀安闻言正要拔剑,忽听门内传来一道声音:“瑾儿,不得无礼!”
只见自门内走出一位华贵妇人,正是当年许经年拜师时上山参加典礼的薛宁一。
许经年将横在身前的冲渊剑竖起,双手抱拳行礼道:“宁师姐,别来无恙!”
薛宁一微笑道:“年儿,多年不见,你师父近来可好?”
许经年答道:“师父他老人家一切安好。”
薛宁一又对着许经年身后的刘怀安说道:“怀安也来了。”
刘怀安从许经年身后走出来,点头低声道:“嗯。”
一时间现场气氛有些尴尬,薛宁一连忙道:“快进府,你爹见到你一定很开心。”
刘府前厅内,刘青山正与一众同僚寒喧品茶,一名家丁走近厅中,在刘青山耳边轻轻讲了几句,刘青山脸色微变,拱手对众人道:“诸位,失陪片刻。”
众人忙回礼道:“刘大人请便。”
刘青山来到后院,远远便看见薛宁一与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坐在凉亭内的石凳上,石桌上摆着点心和茶水,但三人都一口未动。
见刘青山走来,薛宁一连忙起身介绍道:“青山,怀安和年儿特地来给你拜寿。”
许经年连忙拱手行礼道:“见过青山师兄。”
刘青山摆手道:“下了山就叫我刘大人吧。”
许经年道:“是,见过刘大人。”
刘怀安心中不悦,略一拱手道:“见过刘大人,祝刘大人福如东海,寿比南山,妻妾成群,多子多福!”
薛宁一忙道:“你这孩子,好不容易见到你爹,怎的满嘴胡言乱语。”
刘青山摆手道:“无妨,你爷爷近来身体可好?”
刘怀安答道:“回刘大人的话,爷爷吃得好睡得好,虽然没儿子在身边,但好在徒弟孝顺。”
刘青山老脸一红,转身对薛宁一道:“去叫瑾儿、瑜儿过来。”
薛宁一温柔回道:“已经命人去叫了。”
不多时,便见一男一女两人打远处走来,刘怀安一眼便认出男的就是在府门口要让自己做丫鬟的小胖子。
二人走到凉亭内,薛宁一对二人说道:“瑾儿、瑜儿,这是你们的姐姐刘怀安。”
又对刘怀安说道:“怀安,这是你弟弟刘怀瑾和妹妹刘怀瑜。”
刘怀安不耐烦道:“不敢当,今日我来拜寿,全因爷爷强迫,不是来认什么弟弟妹妹的,如今寿也拜过了,这就告辞了。”
说完便拉起许经年的手向外走去。
刘青山怒道:“放肆!谁教你如此无理,一个女儿家当众和男子拉拉扯扯,成何体统!”
刘怀安转头盯着刘青山,眼含泪珠道:“在下本就是升雾山上的野丫头,自然不似刘大人高门大院礼数周全,我不止和男人拉拉扯扯,还同床共榻呢!刘大人最好容我离去,免得被外人瞧见辱没了门楣!”
刘青山怒拍石桌,气道:“你!”
刘怀安朝薛宁一略一拱手道:“告辞!”
说完便拉着许经年头也不回地离去。
晌午时分,巴县最高的酒楼楼顶,一男一女两个背影正并排坐着,许经年看着旁边难得安静的刘怀安,将肩膀挪了挪道:“想哭就哭,肩膀给你用。”
刘怀安默默靠在许经年肩膀上,这才哭哭啼啼起来,二人看着远处刘府大院内高高的戏台,戏台下是满院赏戏的宾主以及来来往往上菜的下人,阖府上下其乐融融。
刘怀安抽抽嗒嗒的哭着,顺手扯过许经年的黑袍擦了擦鼻涕,委屈道:“为什么我就是怀安,他们又是“瑾”又是“瑜”?打小把我丢在山上,现在又要我知书达理!这么多年不见还不如陌生人……”
许经年静静看着刘怀安,等她哭够了才慢慢道:“你还有师父师娘和我。”
刘怀安靠在许经年肩膀的身子怔了怔,良久才平静说道:“你要是敢离开我,我就杀了你。”
许经年笑道:“你打不过我。”
刘怀安依然盯着远处,口中却一脸认真道:“我会找天下最毒的毒药,你一份,我一份!”
许经年拍了拍刘怀安的肩膀,笑道:“放心,我们会一直在你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