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1 / 2)

焰夜牡丹香 简疏 4037 字 11个月前

第三章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午饭时间刚过,闫一就进了申屠焰龙的办公室。

“老大,找到下药的人了。”

原本在假寐休息的申屠焰龙霍的坐起,神色一凛。

“人呢?”

“在门外。”

“带进来。”

一个半大孩子被架了进来。

“替谁卖命?”

一看到申屠焰龙那张阴冷的脸,男孩吓得直往后缩。

“说话。”

被闫一扣住了动不了,男孩哇哇哭了起来。

使了个眼色给闫一,申屠焰龙拿来纸巾递给男孩。

闫一搬来椅子,把男孩摁坐在上面,接着又倒了杯水给他。

“多大了?”

“…十…十九…”

“家里还有谁?”

这么小就替人做不净的勾当,多半已辍学且父母离异。

“一个…奶奶…”

申屠焰龙揉揉太阳穴。

“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吗。”

男孩又呜呜的哭起来,但仍重重点了点头。

“…我…我需要钱…我想上学…可…可奶奶没钱…他说…会给我一学期的钱…”

“他是谁?”

“一个长头发的男人…长得很美…”

“知道叫什么,或者如何联系吗。”

“不知道…我们…是在大街上认识的…他…他让我帮他一个忙…”

不再多问,申屠焰龙走过去抬起男孩的下巴。

“小鬼,想读书是好事,没钱没关系,你有手有脚是健全的,但如果没了良心和做人的原则底线,你什么也不是,比垃圾还不如。”

用泪眼望着申屠焰龙,小男孩眼中闪过一抹异样。

“也许从没人对你说过这些,但记住我今天的话。闫一,带他出去吧,让他去分公司勤工俭学。”

一个长发的美丽男人。

申屠焰龙思索着,眼中精光浮现。

会是谁?

简水音不满的瞅着自己的手机发呆。

一整天了,申屠焰龙那家伙连一通电话都没打来。

这不像他。

以平均每天四个电话的记录比来,今天简直就是天下红雨日。

哼,不打过来是吧,好,她打过去。

“说,你干什么坏事儿呢。”

电话一接通,简水音批头盖脸就喊。

“我是闫一。”

闫一?

“申屠焰龙呢?”

“哦,公司的一单生意出了问题,两个小时前老大就去解决了,因为出了人命,老大走得急,手机落这了。”

“怎么回事?”

“唉,一时也说不清。”

“知道了,有什么情况记得第一时间通知我。”

今晚他们的餐约怕是要取消了。

挂下电话,简水音坐在那想了又想。

看来他的班是加定了。

不行,她要去公司等他,顺便再去张记买些饺子,那是他爱吃的。

申屠焰龙回到公司已是夜里十一点四十。

事出突然,他一门心思都在那个死亡的下属身上,等发现时间已晚,却已不及,加之手机又忘了带。

借了电话打给她,却没人接。

她等他了吧,找不到他的人会不会生气。

申屠焰龙这么想着,一出电梯就往办公室冲。

今晚不可能回去了,他得先联络上她。

急迫的心在一推门看到门里景像后略安即又飞扬而起。

放轻了脚步,申屠焰龙走向沙发,眼里是翻涌而上的情感。

他的小女人正睡在他办公室的沙发里,身上盖着他的运动外套。

柔柔的摩抚着她的发,申屠焰龙被前所未有的温柔吞噬。

再也忍不住的低下身,申屠焰龙倾前,宠爱的柔含住简水音的唇。

嘤咛了声,简水音醒转过来,在看清男人的脸后,重闭上眼睛与男人吻在一起。

坐近她身侧,申屠焰龙的吻由缓而急。

舌与舌先是碰触,紧接着缠绕在一块。

热掌先是探抚着她的耳,颊,颈,然后是锁骨,身。

简水音觉得自己就要不能呼吸了。

缠在申屠焰龙粗颈后的手滑向前隔开他少许,简水音深喘着。

与她鼻贴鼻,申屠焰龙顺缓着气息,平息欲望。

“吃了没。”

好不容易找回了声音,简水音顺了顺他的额前发。

“没。”

“我买了饺子,在公司的人都吃了,给你们留了一大堆,我去给你用微波炉转一下。”

想要起身,申屠焰龙却更快一步的将她抱个满怀。

“再让我抱一会儿。”

摸抚着他的背,简水音柔笑开。

“好嘛,先吃饭,吃饱了再抱,我晚上陪着你。”

用力搂了她一下,申屠焰龙很不情愿的松手。

在他的唇角啄了下,简水音拉起他。

“走,吃饭去,有你的老三样儿。”

“水音,你把张记搬回来了?”

闫一已将食物热过,蔡明宇和几个大男人傻看着摆满整桌的餐盒。

挑出六盒拿来放在申屠焰龙的跟前,简水音招呼着其他人。

“剩下的都是你们的了,不许剩,浪费粮食是极大的犯罪,而且我排了两个半小时才买回来。”

张记是现包水饺,这几十盒呢,光是包就得功夫了,更别说还得排队,等煮,装盒。

“你吃了没。”

接过简水音递来的筷子,申屠焰龙看向被她依依打开的盒盖里,芹菜牛肉,香菇肉,白菜韭菜肉,香气四溢。

“和闫一一起吃的,不过现在又有点饿了。”

夹起个饺子就要喂她,简水音扭过头。

“不要,你先吃。”

吃掉第一个,申屠焰龙夹起第二个,送到简水音嘴边儿。

不再推拒的张口咬进,简水音也找来筷子,夹了一个喂给申屠焰龙。

“再吃吃看这个,今天这个香茹的味道特别好。”

“哇~受不了了受不了了,拜托你二位,要恩爱找没人的地儿去,这大庭广众,众目睽睽,会长针眼,会长针眼啊!”

理都不理蔡小姐,简水音又喂了申屠焰龙一个饺子,还不忘给他倒杯开水凉着。

“蔡哥,我看你是嫉妒老大吧,唉,没人疼哦。”

“对呀蔡哥,水音对老大好,你受不了个什么劲儿,没事,你也娶个媳妇儿在咱面前亲热,咱保准受得了。”

“蔡哥,老大这叫福气,有些人想要还要不着呢。”

“你们都边儿呆去!”

“哈哈哈哈哈……”

一群人在旁起哄闹笑,简水音和申屠焰龙在旁吃得温馨惬意。

申屠焰龙不时的劝着简水音再多吃点。

简水音本来饱了,可他又执意喂过来,她只好吃掉。

“不要了,撑了。”

“好,最后一个。”

“唉呀,不都说最后一个了嘛。”

“最后一个芹菜的。”

“不管,不吃了,人家都饱了。”

“最后一个。”

“这都第几个最后一个了。”

“乖,真最后一个。”

“不骗人?”

“嗯。”

“申屠焰龙,大骗子!”

“你乖,最后一个……”

“啊~不要~”

“乖,听话……”

刚洗过澡,简水音就接到了家里来的电话。

打电话来的是二妈。

消息传得真快。

和申屠焰龙的事,简水音只告诉了父亲一人。

父亲是不可能传扬出去的,最有可能的就是月音了,虽也未对她说,但她听到过他们通话。

这个小叛徒。

“二妈,你说的我都知道,我很慎重。”

简水音坐在地板上还没来得及收起的瑜伽垫上。

“嗯,放心吧。”

起身卷起瑜伽垫往窗边的置物筒里一扔,简水音把电话夹在肩颈间。

“好,好,二妈,那我挂了,你自己注意身体,好,过段时间还回去。”

二妈是他们当地权立中心桂家老太爷的四房所生。

四房生下二妈没多久就去世了,留下二妈过籍给了二妈没有子嗣的小姑姑。

小姑姑是桂家里唯一一个不受老太爷威吓的人。

小姑姑的母亲,桂家老太爷的长房,因为老太爷的捻花问柳自杀而死。

娶长房时,桂家老太爷是爱着她的。

长房逝去,老太爷便对二妈的小姑姑心怀愧疚,于是百依百顺。

连带着二妈在桂家也成了特殊的存在。

二妈在嫁给简水音的父亲前就已有了个自小相好的男人。

二妈的小姑姑是知道的。

老太爷事事听小姑姑的,唯有二妈的婚姻毫无转寰余地。

桂家的老太爷,想要借由二妈的出嫁拉拢简家。

那时母亲离开简水音和父亲已经近十年。

简水音自忆想中回神,她的家庭很复杂对吧。

可实际上,比这些关系来得复杂得多的是人心。

简水音和父亲都知道那个男人来找二妈了。

但是二妈却踌躇无应。

父亲和二妈并无夫妻之实,父亲在嫁娶当天就表示若二妈想要离开随时都可以。

可那个男人却让二妈等待了十年。

一个女人最好的光阴。

也许,这就是二妈迟迟不决的主因。

爱之深,恨之切。

简水音和二妈彼此相待如母女,因为她们有太多共性的东西。

最鲜明的一点,便是她们对爱,都是执著而专注的。

就像二妈对那个男人,虽恨,却也是十年如一日的念着。

就像简水音对申屠焰龙,只是短暂的碰撞,却绽放了燎原之火,经久不熄。

简水音又来等申屠焰龙。

申屠焰龙这几日都在为那个死去的下属的后事奔波。

这是东龙经营至今,第一起恶性事故。

责任不在东龙。

但东龙损失了一名在此服务五年且经验丰富的战友。

几天下来,申屠焰龙极少说话。

大多时候,他会抱着简水音,眼睛看着窗外。

简水音乖从的蜷在他怀里,揽着他背脊的手轻拍着他。

申屠焰龙十分钟前和闫一去看追悼会现场。

简水音没有同往,她要去给大家张罗吃食。

在蛋糕店门口停下车,现在是这家店脆饼出炉的时间,难以相信,申屠焰龙那个大男人会喜欢吃椒盐口味的糕饼。

叫了一大盒,简水音提着盒子返回车里。

“小心呀!”

简水音只来得及回眼看是谁在喊,人就被一辆机车撞倒在地。

饼撒了一地。

医院里申屠焰龙疯子般对着医生狂吼。

“你敢让她等到疼醒!”

110把人送来时,简水音因冲撞力太强而暂时性休克。

好心陪同而来的路人手头钱不够,医生说什么不给处理。

简水音的左小腿有骨折现象。

闫一揪着值班医生的衣领,脸色骇人。

“告诉你,里面的人要是有个闪失,我让你倾家荡产。”

唯诺的医生自知理亏,连连点头哈腰后一溜烟跑进急诊室。

申屠焰龙一拳砸上墙。

他的脑子里完全是一片虚无。

派在她身边的人被他临时调去了追悼会那边帮忙而没再跟着她。

他以为他们两人都是形影不离,绝不会有事。

可她却出事了。

就在他离开的不到一个钟头内。

“闫一,去查,是谁。”

疼。

钻心的疼。

简水音哀叫出声,缓缓清醒。

这里是申屠焰龙的卧房。

确定是骨折,并做了相应处置后,简水音哭闹着不要呆在医院。

申屠焰龙本想勒令她留院观察,可简水音这一哭,有如石破天惊。

别说是申屠焰龙,随后赶来的蔡明宇孟佟他们也被惊住了。

简水音的性格是他们公认的好,一下子哭成这样,谁也舍不得。

于是三四个大男人,几秒钟的手足无措后,无条件投降。

“申屠焰龙…”

简水音又想哭了。

好疼啊。

真是好疼啊。

与书房相连的门“砰”的一声撞上墙,两个男人一前一后的飞奔而来。

“怎么了音儿!”

“呜~疼死我了~”

心疼的擦去她的泪,申屠焰龙眉毛皱做一团。

“水音,再忍忍,打了止痛剂不利于愈合。”

孟佟也不愿看她受罪,目光扫向老大,无言征询。

知道孟佟是正八经儿的医大科班出身,简水音舔了下干干的唇。

“孟佟,打了针骨头真的会长得慢?”

“是。”

“呜~呜~那我不打了~呜~”

简水音委屈又忍隐的哭泣再次让申屠焰龙的心脏纠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