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立刻单膝落地，痛苦的咳了起来，没一会儿他就滚落在地，大声哀嚎翻滚，唇角渗出鲜血，看起来痛不欲生。

何景鸿刚开始脸色变了变，却忍住没有说话，过了一会儿，看地上那人哀嚎声越来越大，楚韵汐和萧慕北却坐在上首视若无睹，两人还小声说着话，根本看都没往下看一眼，终于忍不住问道：“你给他吃了什么？”

楚韵汐这才抬头，理所当然的说道：“断肠散啊，她伤了王爷，我肯定要让他吃足苦头，不过我还没审问他，暂时不会让他死，何大人，这断肠散和武林当中的那种不同，我自己升级了配方，不疼够三天三夜，他绝对死不掉，而且现在还只是刚开始，此后每过一个时辰，疼痛就会加剧一分，直到三十六个时辰之后，他会后悔活在这个世上，到那个时候我还可以救他，你说到那会儿，我再问什么，他还会不说吗？”

何景鸿颤抖着声音问道：“如果…他还是不说呢？”

“还不说，那就再疼三天呗，反正我有的是时间。”楚韵汐漫不经心的说着。

何景鸿看着地上那人痛苦的蜷缩着身子，艰难的抬头朝着他伸出一只手，沙哑着声音说道：“杀了我，求…求你。”

何景鸿心如刀割，脑海中天人交战。

楚韵汐知道火候已经到了，于是慢慢走了下来，手里拿着一本书，说道：“何大人，其实你心里应该清楚，我们既然把你带到这里，手里就不可能没有证据，你计划的再缜密，但总有百密一疏的时候，你看看，这本书可眼熟？”

何景鸿看了一眼，说道：“不就是本策论吗？”

“没错，是本策论，我再提醒你一句，你可有送过什么人？”

何景鸿皱眉想了想，突然脸色一白，楚韵汐知道他想起来了，说道：“可惜啊，别人尊师重道，唯师命是从，他师傅却只把他当做一颗棋子，不知道谭夫子九泉之下，会不会后悔有你这么一个师傅呢？”

何景鸿倔强的扭过头，嘴硬的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可以不承认，徒弟可以不要，儿子呢？”楚韵汐瞥了一眼在地上哀嚎的人，“如果你想让儿子也后悔有你这么一个父亲的话，我也可以成全你。”

何景鸿猛然回头，“你想干什么？”

楚韵汐冷冷一笑，对白羽说道：“去把何元骏带来。”

何景鸿果然急了，“不要把骏儿牵扯进来，他什么都不知道。”

白羽不理会他，继续往外走，楚韵汐笑道：“就是因为他什么都不知道，所以才要让他过来看好戏啊，看看他如果看到这个人的相貌，信不信你们没有一点血缘关系，看看他如果听了郭启瑞的话，再看到这本书，是信你，还是信证据？”

何景鸿脸上的汗珠慢慢滴下，眼看白羽就要走出去了，他终于沙哑着声音道：“好，我说，但是说之前，你要先把他的毒解了。”他手一指地上的人。

“好说。”楚韵汐随手拿出一颗药丸塞到那人嘴里，又叫住了白羽，不过片刻，他的哀嚎声就停了，何景鸿也不再装了，蹲在那人的身边，将他扶了起来，焦急的道：“祺儿，你怎么样？”

那人一手捂着肚子，摇了摇头，低低的道：“你不应该说的。”

何景鸿叹息着道：“我怎么能看着你受这种苦？你从小不在我身边，我已经很愧疚了，如果再看着你受苦而视若无睹，让我怎么忍心？何况，骏儿他...我不想让他掺和进来，我已经保不住你了，总要保住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