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来的动静,吓的院子里小孩一惊!手里的破碗应声掉落地上。都不用拷问,就那做贼心虚的表情,已经说明认出了来人。
顾汐冷哼一笑:“看来我没有找错地方呀!是你们偷走了我的荷包吧!知不知道按我大梧律法,凡事偷盗者,杖二十下狱六个月。
你们该庆幸,我荷包里装的银两不多。如果偷盗超过百两,不仅要受杖刑,还要流放千里。掂量掂量你们几个小身板,能不能熬过衙门律法。”
顾汐的话,让几个小乞丐瑟瑟发抖,跪倒在地泪如雨下。
院内发生的动静,让待在屋里的另几个乞丐都走出来。
其中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紧张的握紧拳头,没有过多犹豫,噗通一声跪在顾汐面前。
双手奉上她丢的荷包说:“对不起,是我偷了您的荷包,跟其他人没有关系。贵人要报官府,只抓我一人就好。”
其他孩子纷纷跪着向前行,泪眼婆娑的求情。
“求求贵人,饶了卫哥哥吧!不是卫哥哥偷的银子,因为小白弟弟病的很严重,所有人乞讨半个月,也不够请大夫抓药,我们真的是第一次偷盗。刚刚回来就被卫哥哥教训过。”
跪了一地都是半大的孩子,顾汐心里也不好受,手上接过空荡荡的荷包,语气缓和的问:“你们全都没有父母家人吗?”
“回贵人,我们都是孤儿,很小的时候就开始乞讨,以前在城西总被老乞丐,还有混混们欺负抢夺,是小卫哥哥带着我们,来到城北这个旧屋,白天出去乞讨,晚上也一起回来。
自从来到城北,没有那些老乞丐们的欺负,我们相互帮助也能填饱肚子,晚上还能在挡风的屋内,睡个安稳觉。
只是最近一个月,小白弟弟病的越来越严重,我们才逼不得已偷了你的荷包。偷窃主意是我提议的,贵人要怪就怪我,求求你别抓小卫哥哥。”
八九岁的女乞丐,抽噎着断断续续的诉说经过。
看得出来,这些孩子们很喜欢,给他们带去温暖的卫哥哥。
“你们都起来吧!以后千万不要再偷了,小心哪天命丢了都不知道。抓药花掉的银子就算了,主要是能找回,我女儿送我的荷包就好。”
没想到贵人如此好说话,众人齐齐松了口气,纷纷磕头道谢,保证以后再也不偷盗了。
“走吧!进屋看看你们说的小白弟弟。”
孩子们口中的卫哥哥,在前引路打开半扇房门,防止更大的风进入屋内。
顾汐走近后发现,破烂的房间,没有多余的家当,地面铺着枯草,应该是乞丐们晚上睡觉,垫在身下的,只垫着枯草没有盖的,夜晚的寒凉气候,睡一夜也会生病的。
一个四五岁小男孩,迷迷糊糊的昏睡在木板上,脸颊烧的通红用手一探,额头滚烫滚烫的,严重的高烧高热状态。
顾汐转头对卫乞丐说:“药煎吗?如果还没有煎好药,赶紧把孩子背到医馆,让大夫扎针退热,再配合喝药医治。
高热摸着都烫手了,再这样耽搁下去,估计脑袋瓜该烧傻了。”
从怀中拿出一锭十两银子,交到卫少年手中,叮嘱他快去安排。
卫恒攥紧手中的银子,眼眶蓄满未掉的泪水,感激的弯腰道谢。
顾汐拍拍少年的背:“快带着孩子去医馆吧!剩下的银子,给大家买点吃食。我看其他几人也咳咳嗽嗽的,虽还不严重,也让大夫开点药,喝点汤药治一治。
我走了,如果有事,可以让人去迎来送往客栈找我。”
十几个不大的孩子,一样的开心,一样的悲伤,异口同声的向她道谢,可见这群幼小的孩子们,非常珍惜同伴,彼此情谊深厚。
青州城越富裕,贫富差距就越大。要不然也不会有这么多乞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