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中瞬间涌起一抹恶寒,可这个猜测已无从考证,因为崔家人早就在外遭遇悍匪身亡,崔府就连上了年纪的老人也没了踪影,就好像冥冥中有种力量在阻碍他去调查。
可越是如此,他心中狐疑更盛。
他只能设想,如果他身边的人是假的,那真的浅玥又在何处,又是何人有能力策划出这一切。
直到这次回京,他在宫里看到了与容锦小时候一般无二的七皇子,那个猜测更是被他无限放大。
当所有不可能都指向一处时,即便那个结果是他所不愿相信的,他也只能承受。
他打探到明昭帝每年都会去行宫小住,而七皇子生母又是行宫的一个婢女,他暗闯行宫,却没想到行宫守卫森严,甚至惊动了锦衣卫搜捕他,所以当初情急之下他才只能溜进顾青鸢的马车里躲藏。
崔氏以为是哪里失误暴露了身份,可当听容承德说一切都是因为莫名奇妙的感觉时,她彻底崩溃了。
“感觉!感觉!什么狗屁感觉!”她目眦欲裂地瞪着容承德,非但没有被揭穿阴谋的恐惧,反而只剩愤怒和失望。
难怪自从回到封地后他对她虽温柔未改,也不曾纳半个妾室,可他们却几乎没有床笫之欢。
他只说征战时受了些旧伤,她虽觉遗憾却也未曾多想,原来他不是不行,而是在为另一个人守身!
“我们明明长着同样一张脸,我的所有行事风格就连吃食穿戴的喜好都与崔浅玥一般无二,你们一个两个却都非她不可!疯子,你们都是疯子!”
“算起来我陪在你身边的时间要比崔浅玥多得多,这些年我对你不够体贴不够尽心吗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明明是同一张皮囊,她就是想不明白他们为何都要舍近求远!
“浅玥永远不会露出你这般丑陋的嘴脸。”
即便是同样一张脸,可眼前的女人只让他觉得厌恶,甚至一想到他们还有个孩子,他便更打从心里觉得恶心。
所以这些年他看似偏宠容朔,实则未曾教给他什么真本事,更不曾让他染指兵权。
外人都以为他偏疼幼子,实则他已将兵权人脉尽数给了容锦,他娇惯幼子只是不想给容锦增添一个竞争者。
回到京城后,他最初反对这桩婚事也是怕他被美色所误,想要为他寻一个能帮他打点好后宅的名门闺秀。
后来他发现顾家那个丫头牙尖嘴利是个厉害不受欺负的,他便也不再干涉。
“自回京后你屡屡针对锦儿,你以为自己做得隐秘,可锦儿的事我向来事无巨细,又岂会看不出你的真实用意。”容承德冷冷看着她,语调沉肃,“浅玥对锦儿疼之入骨,又岂会做出你这等事来。”
崔氏无言以对,只低低笑了起来,仰起脸眸光阴沉的看着他,“因为我控制不住啊!只要想到他是崔浅玥那个贱人所生,我便想毁了他!”
看着原本美丽温婉的面孔却在自己眼前变得扭曲阴狠,容承德狠狠捏住了她的下巴,周身杀意弥漫,“休要顶着她的脸露出如此卑劣的表情!”
“什么她的脸这就是我的脸,就是你们兄弟都爱的那张脸啊!”
崔氏被推倒在地,她却勾唇一笑,挑衅般看着容承德,“就算你发现了我的身份,那你又想如何处置我将我身份公布天下你敢吗”
“你敢忤逆你的好哥哥吗敢将你的好儿子推上风口浪尖吗”
见容承德不语,崔氏站起身,媚眼如丝的看着容承德,“你若不敢,我们便将错就错,这样的日子也不错,不是吗”
容承德墨眸如渊,没有一丝暖意,只冷冷道:“我知道你想要什么……”
崔氏瞳孔微晃。
“我可以给你想要的,前提是……你要配合我做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