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身上什么味?”
解辰低头闻了闻袖子,拧起剑眉:“什么味?”
相瑛退后两步:“咸鱼干的味道,不好闻。”
瘦猴子在旁边赔笑打圆场:“在水上行船,解监军又事事亲力亲为,有点味道很正常,这就叫男人味。”
解辰朝他递来一个杀人般的凛然目光。
瘦猴子顿时默默闭嘴。
相瑛也没将这回事放在心里。
她不放心三个孩子,直接摆摆手走了。
瘦猴子看着她的背影,跟周围的犯人一起,默默地观察解辰的表情。
这个相瑛越来越嚣张了,刚刚跟他们解监军说话的口气,简直像妻子管着丈夫。
还不止,相芊芊扑到解辰怀里,那就是该死。
相瑛在他怀中,解辰半点也不生气。
忽然,解辰动作利落地脱掉外袍。
瘦猴子以为他被相瑛的言语说生气了。
便立刻溜须拍马道:“监军,您别将犯人相瑛的话放在心里,咱们队伍这些男人都不入她的眼!”
他话音刚落,解辰就已经把外袍扔进江水里。
瘦猴子一愣。
解辰朝前走,经过相芊芊时,他冷道:“下次再想着歪门邪道,我就送你去水里喂龙王。”
语毕,他大步流星离开。
瘦猴子终于明白了。
他们家监军根本不是生相瑛的气,而是相瑛说他身上有味,他气的把衣服扔了!
周围的犯人们看完好戏,都啧啧摇头回了各自的船厢。
人人都觉得相芊芊不知足。
作为流放犯人,能坐船而不是走路,这日子不比以前好太多了?
她怎么还敢想着爬床勾引监军呢!
相芊芊脸色煞白,几乎是爬着回了屋子里。
上官太妃晕船,仍不舒服。
也没在意她的感受,就哎哟连声喊着:“给我弄点水来喝。”
她不使唤七公主和于嫔,是因为那俩人压根不买她的账。
相芊芊却惶恐失落,缩在榻上一动不动。
当天夜里。
江水哗哗作响,解辰的屋子里,也传来沐浴的动静。
晦暗的厢房内,没有点灯。
窗外投进来的淡淡月光,照在他湿漉漉的墨发上。
晶莹的水珠好像碎钻,顺着好看的锁骨,一路向下滑落,溜过坚实的腹肌,再被纳入白巾里。
解辰反复想着相瑛那个嫌弃的眼神,暗夜中俊冷的面色紧绷绷的。
他一定是太纵容她了,才叫她越发放肆。
她怎敢嫌弃他?
解辰将白巾扔在水里,颇有些泄愤的意味。
可短暂的静默过后,他抬胳膊又闻了闻。
好似还有相芊芊的呕吐味。
不行,再搓搓。
*
相瑛第二天早早地醒了。
遇到瘦猴子派人收拾舱底的几个废旧粮厢。
兵卒们也需要房间居住,那些舒服的厢房自然是让给队尉和有功的兵卒。
还有一些流放犯人,只能被赶去船舱底部。
瘦猴子从中清理出来好几个破了的渔网,正要扔,相瑛见状,顿时拦住:“不要了?那就给我吧。”
瘦猴子看见她,立刻展露笑意。
“嫂子想要?尽管拿去。”
解辰的声音从相瑛身后传来:“别乱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