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流光连施三招,均叫她抓着绸带避开。恶念一起,跃起余丈,就往那另一个女子头顶掠上。他料定慕容离不忍那女子摔落,必会相迎解救。待她无暇她顾,两剑便一同刺去,任她轻功再了得,也难以避及。
慕容离本就朝那女子方向驰往,见杜流光不顾一切,竟斩系着那手无寸力女子的绸带,哪里还有正派人士的风范,登时恼怒,骂了一句:“无耻!”
“啪”一声响毕,绸带已断成两截。那女子刹那怔愣,还没大叫,人已给慕容离托住,脚下金丝绣花舞鞋受力脱落,顺力道挥出台外。
围观的人里,多有倾慕垂涎这两个飞天舞女之人,见包着玉足的精致秀鞋抛出,七八人立时挤出人群,伸手去夺。
杜流光见时机已到,疾施“钻击势”一剑挺进,刺向慕容离背心。慕容离一张臂子紧紧托着那女子,另一手抓着绸缎,眼看两刃将至,无计可施。围观众人见她貌美,不禁生出怜惜之意,纷纷嚷嚷着杜流光一介男子,出手狠毒毫不留情。梅剑之心提到了嗓子眼,紧握剑柄,便要迎上。
却道慕容离突然松开绸带,夹着那女子往台下落跃,杜流光料她无力招架,定另寻脱险之策,左手剑朝下撩掠,挡住去势。慕容离眼疾手快,才下几寸,低瞥对方左手剑来势,瞧准方位,裙底两腿忽展,使出一计“扫叶腿”,对着剑身倏地扫上。
众人见她以肉身踢他利刃,均屏住气息,大捏一把汗。那给右臂夹住的女子何曾见识过刀光剑影,吓得大汗淋漓,紧闭双眼。
杜流光随她落下许尺,长剑立即便要贴上,不知怎地,突然急收左手长剑,于右手剑合拢共施一招“撩掠式”,依旧挺刺她背胁。
慕容离微微一笑,似是早有预判,忽施“雁行穿梭”轻身功夫,向前倏地窜出半丈距离,贴近舞台边缘架起的扶手,盈盈踩上,身子一躬,将那女子放到台下。
杜流光若不陡变招式,撩剑后刺,凭着慕容离二人重量,绝难避开脚底那一剑。但他适才给慕容离脚掂佩剑,内力翻涌,险些着道,不敢再托大行事,再叫她踩中,势必加重力道,若剑脱手,一张脸岂不丢尽?是以收剑重新攻入后背。
慕容离正是赌他不堪再次受辱,丢了面子,每施一招,分外小心,这样一来,出手不免畏首畏尾,失了二十四式双手剑的精要。
杜流光眼见着绝佳反败为胜的机会给她躲开,一团怒火在胸中沸腾,飞也似迎将上去,刺她后背。慕容离此时已无掣肘,再不躲闪,反身一个倾斜,右手两指点他手背阳谷穴,左掌猛然击他左肩,奋力按下,杜流光登时左臂麻痛,穴位凝滞,握着剑柄的五个手指麻木,长剑往外一掷,便要脱落。
杜流光大惊失色,忙挥右手流光长剑斜摆,斩她肩头。两人面对面距离不过三尺,慕容离身法奇快,不等右手剑袭来,已从他背后转了个圈子,指力一送,朝着他脖颈风府、大椎、陶道一条脉络直直划拉而下。那三条穴道正是督脉上的要穴,被她劲力逼迫,杜流光登时后背奇痛,真气运转不畅,内力散去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