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他停在了一扇雕花木门前,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轻轻推开孟明番办公室的门。
走进办公室,他站在孟明番的办公桌前,一五一十地,甚至不惜添油加醋地,将刚才会议上与江翰宁的冲突细节复述了一遍。
“孟监狱长,江翰宁他看不起我,这固然是我个人的小事,但更深层次上,这分明是对您权威的一种轻视啊。”
宁桓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他试图用这种方式来激发孟明番的愤怒,为自己讨回“公道”。
然而,出乎他意料的是,坐在办公桌后的孟明番非但没有露出一丝怒意,反而发出了一阵哈哈的笑声。
那笑声在宁静的办公室中显得格外刺耳。
“哦?你认为江主任真的做错了吗?”孟明番的眼神中闪烁着一种难以捉摸的光芒,似乎在等待着宁桓的回答,又仿佛在考验着什么。
宁桓一时语塞,神色变得错愕起来。“他……他对了吗?这简直是打狗还欺主的行为!”
他情急之下,又吐出了一个不太恰当的比喻,话语中带着几分不甘与无奈。
“打狗还欺主?那么,请问宁桓同志,你把自己比作什么?一条狗吗?”孟明番的笑容中多了几分嘲讽与玩味,那双锐利的眼睛仿佛能洞察人心。
面对孟明番直击灵魂的嘲讽,宁桓的脸色瞬间变得通红,无地自容。
他有些懊悔,怎么用了这么一个不伦不类的比喻?
孟明番接着道:“办公室是他管理的单位,他当然有权指定在他不能履职期间由谁代理他的职权。”
“再者,我们向来遵循的是公平、公正的原则,尤其是在这种职位的代理问题上,更是要严格按照顺位代理的规则来执行。”
“田明秋作为办公室排名第一的副主任,无疑是最合适的代理人选,这不仅体现了制度的严谨性,也是对所有办公室工作人员努力与贡献的一种尊重。”
“这样安排有问题吗?”
宁桓被这一连串的话语和气势汹汹的反诘逼得连连后退,心中五味杂陈。
他暗自腹诽,这个老狐狸,真是狡猾至极!
之前明明私下里暗示过我,会支持我代理这个职位。
如今却堂而皇之地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转而拥护江翰宁的决定,真是出尔反尔,让人措手不及。
好人都让他做了,我却成了那个不识大体、斤斤计较的小人。
“你去吧,好好服从他的安排。”
“好吧,我明白了,我会服从您的安排,全力配合田明秋的工作。”宁桓的声音低沉而无奈。
说完,他深深地鞠了一躬,忍气吞声退了出来。
望着宁桓逐渐远去的背影,孟明番的脸上浮现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狞笑。
他心中暗自盘算,江翰宁,这次我不过是顺水推舟,让你得意一时。
等时机成熟,我会让你知道,谁才是这个舞台上真正的导演。
江翰宁,我看你还能嘣哒几天?
江翰宁在党校仅仅学习了两天,却意外地发现自己对这片位于党校后山的红枫林产生了深深的眷恋。
那些红枫,如同燃烧的火焰,漫山遍野地铺展开来,美得让人心醉神迷,仿佛能洗净世间一切尘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