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梵天喝着小酒，眼珠子一直盯着申鹤的大灯。

申鹤实在忍不住，敲了他的脑袋一手：“不许看。”

景梵天尴尬的笑着：“不看，不看，师姐，我不看。”

云堇捂着嘴偷偷笑了笑。

外界传言景梵天是极为纨绔、残暴的龙，但这么靠近才知道他其实还是很好说话的，杀人全家，屠人九族也多半是说出来吓唬人的。

就是有点不正经，云堇无法想象帝君把璃月交到他手上的那一天，他会把璃月带到何方？

范二爷在旁边笔直的站着，一个茶馆老板专门给他们倒酒，不过他也感到很荣幸。

璃月七星想来陪同都没资格，范二爷也算是见识到了天家了。

果然，帝子殿下和传闻一样好色，眼睛一半在丰盛的菜肴上，另一半在申鹤的身上。

不过这也不怪他，像申鹤这样绝世的仙人，范二爷要是年轻个三十岁，看一眼都会怦然心动，小鹿乱撞。

茶馆的小年轻们就躲在楼下的戏台后面偷看，既好奇传闻中的帝子殿下，又对这绝世的仙人满是心动。

仙人果然美得不是人。

云堇对申鹤说着《神女劈观》的戏剧起源。

“《神女劈观》是家父根据天衡山的坊间传说，呕心沥血所作，描绘的是神怪神女的传奇故事。”

“故事最早流传在天衡山，那里曾经有一个繁华的村落，村子里有一对恩爱的夫妻，他们生了一个天资聪颖的女孩。”

“有一天，村子来了一个魔物，把妻子给吃掉，丈夫心痛欲裂，变得疯疯癫癫。”

“魔物对村民们说，想要保住全村人的性命就要把村里的小孩供奉给他。”

“村民们十分害怕，不得不答应魔物的请求，他们正商量着献祭谁家孩子时，那户被魔物吃掉妻子的家庭走出一名小姑娘。”

“她藏着一把驱魔剑，假装十分害怕的走到魔物的老巢，然后大胆出手，一番苦战过后，总算解决了魔物，为村民们除了大害。”

“后来因为资质过人，被仙人收入山门，成就了一段佳话。”

“……”

云堇讲完了神女劈观的故事，申鹤沉默了许久最终才说话。

“我很喜欢这个故事，但故事中的神女并没有大家说得那么勇敢。”

云堇热切道：“可否告诉我真实的故事？”

“……”

申鹤又沉默。

云堇道歉道：“抱歉，我这是在揭你的伤疤。”

申鹤摇头：“不，如今我已成为仙人，那段岁月对我而言不再是魔障。”

“那个村子并不繁华，只是宁静、平和，大家都和睦的相处着，包括那对恩爱的夫妻。”

“那对夫妻其实是驱魔世家，一直在暗中与魔物对抗，保护村民们宁静的生活。”

“然而常年与邪祟战斗就会被邪意污染，妻子有一次不小心被邪魔污染，不久病亡。”

申鹤说着看了景梵天一眼：“越是爱得越深，越会被爱所伤。”

“妻子的死亡让丈夫疯癫了，他无意中找到一本古籍，上面记载着献祭至亲能复活妻子的秘法。”

“想复活妻子的想法占据脑海，再加上那女孩本身就是不祥，所以丈夫把女孩带到召唤邪祟的山洞……”

后面的故事申鹤没有说了，也基本没有必要说了。

云堇和范二爷久久不语，他们都知道那个结果。

女孩最终靠着自己的意志战胜了邪祟，获得了仙人的认可，但她也因此失去了全部。

哪有什么天灾？这世上更多的是人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