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思一脸疑惑地问道:“怎么了?”
伏白指了指带狗中年人,解释道:“他完了。”
相思更不解了,黄帝没有炎帝那么霸道,实在过于谦逊温和,这位带狗中年人不是还得到赔偿了吗?
大白狗和大黑狗忽然互相撕咬,带狗中年人猝不及防被挤进陶泽。相思一脸震惊,伏白解释道:“帝子有个罕为人知的称号——幸运之子,也叫厄运之子,怎么解释呢,就是尽量少和他打交道,幸运是他的,厄运是你的。”
带狗中年人爬起来,浑身湿漉漉,狠狠踹了大黑狗一脚,大黑狗呜咽一声跑远了。
文典笑道:“高士,你有些偏心啊,我明明看见是大白狗先挑的事端。”
带狗中年人嚷道:“要你管。”
相思皱皱眉,这个带狗中年人实在不好相处,他也是侥幸遇到了谦逊温和的黄帝,要是遇到炎帝这等人物莫说是要赔偿,恐怕连性命也得交代在这里。
文典还想和带狗中年人辩解,黄帝摇摇头,再行一礼说道:“这位高士,敢问尊姓大名。”
“免贵,陶泽之农。”带狗中年人一面说着,一面把玩着刀子,看得出来他对这把刀子很满意。
帝子莺歌提示道:“陶泽之农,你不试试这刀子好不好用?就不怕被骗了?”
陶泽之农觉得在理,手持刀子捅进大黄狗脖子,大黄狗濒死之际一口咬在陶泽之农手腕,疼得刀子都落了地。
相思皱了皱眉,倒不是帝子莺歌这个馊主意给陶泽之农带来了厄运,只是觉得陶泽之农的手段有些残忍,就是一条狗,养久了也有感情。
陶泽之农顾不上手腕上的伤口,踹了大黄狗一脚,心满意足说道:“这把刀子还凑合,各位稍等,我回家取瓦罐,让大黄唱一出瓦罐戏。”
黄帝也无心待下去,带着相思沿着陶泽行走。文典难得遇到志同道合的人,和陶泽之农勾肩搭背回去取瓦罐,陶泽之农和文典聊得投机,两人交流烹饪心得,他不忘回头对帝子莺歌说道:“小子,准你摘我家李子了。”
“相思,你怎么看这位陶泽之农?”黄帝沿湖漫步,问了一句。
相思说道:“义父,我觉得这人很奇怪,有些残忍。”
黄帝摇头说道:“他是个深藏不露的高人,那三只大狗,应该是三只妖王境大妖。”
相思有些心惊,自己境界实在太低,他看陶泽之农如看一个寻常人,除非陶泽之农释放威压。能训话三只大妖狗,最起码也是人王境巫修,甚至是初生之土第四位人皇境巫修!
黄帝说道:“他倒是没有恶意,只是我一直不知晓他何时来到的陶泽,这些年我从未听过此人,他就像是凭空冒出来的。”
相思插不上话,黄帝继续说道:“虽说暂且没有恶意,但不得不防,不交好,也不交恶。”
相思点点头,他很赞同黄帝的为人处世之道。
“陶泽之农是个异类,他巫体双休,”黄帝很有深意地说道,“实力深不可测,不比我弱。”
相思更加心惊,巫体双休!若不是答应过影子和缪言不随意把他们的秘密透露给别人,相思都忍不住如实奉告了。这位陶泽之农也是魔裔,或者是得到了魔躯,所以这才能巫体双休。相思仔细回想,陶泽之农一刀杀死大黄狗如同杀死捏死一只小虫子,不费吹灰之力,更加防备这个人。
不多时,陶泽之农与文典返回陶泽,手里拿着瓦罐、木燧、陶罐和陶碗,他和文典分工,一人宰肉,一人生火,顺便交流烹饪经验。
帝子莺歌脱下絺衣包裹着山李子过来分给众人,陶泽之农漫不经心问道:“年轻人,要不要在我家住下?不怕李子不够吃,就怕肚子装不下。”
帝子莺歌连忙摆手拒绝道:“不了,不了,这东西不能常吃。”
文典笑道:“陶泽之农,我这孙儿天性孟浪,多有得罪了,以后我一定带着他登门拜访。”
缪言和子印带着几位年轻人进山历练去了,这些娇生惯养的孩子不吃吃苦头总不会成长,去历练也是黄帝的意思,毕竟他们也不小了,肩膀也不再稚嫩,总要从父辈手里接过担子。
陶泽之农招呼黄帝和相思分享食物,黄帝摆手拒绝,相思跳进陶泽摸了两尾鱼,找陶泽之农要了火,开始烤鱼。
相思的烹饪技艺糟糕透顶,在野地历练时也只是生火烤熟就吃,实在不算讲究,和麻衣女子相处时倒是学到了一点烤鱼的技巧,他特地摘了些香草洒在鱼肉上,总不能在义父面前落了面子。
麻衣女子曾降临炎帝部落助力相思,之后相思也知晓了她的身份,至于白泽追问过相思和嬴姝的关系,相思矢口否认,不是做贼心虚,本就是萍水相逢,哪里有什么关系。
自己当初还以为嬴姝只是个泥胎境巫修,不是眼拙,实在是孤陋寡闻,别人可是真正的天子娇女,自己和她比起来实在卑微如萤火之于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