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拂晓,相思划竹筏抵达对岸,朱鸟小朱叽叽喳喳,白泽轻蔑地瞥了相思一眼,说道:“骑到小老虎背上去。”
黄铜虎顺从地俯下身子,相思和气地和它打了招呼才骑到它背上。
“坐稳了。”黄铜虎话音未落,撒开四爪狂奔,相思险些坠落下来,他死死揪住黄铜虎的鬃毛。
相思一路无心留意沿途景致,他的脸都被吹皲了,谁说吹面不寒杨柳风?
“小老虎,停住。”白泽喝道。
黄铜虎停住了,相思被甩到湖里,他打了个寒颤,狼狈地爬起来时才发觉抵达竹笛山了。
“抱歉,跑太快了。”黄铜虎伸出爪子把相思拽上岸。
老柳树士官已经抽芽,它无视白泽时不时啃一嘴嫩芽的行为,关切地询问道:“相思,最近过得还好吧?”
“还凑合,饿不死。”相思抱着身子颤抖。
老柳树士官探出一根柳枝轻轻一挥,相思震惊地看着身上的干燥兽皮衣说不出话来。
“这都是小把戏,”老柳树士官说道,“你以后也会的。”
“反正我不会激活巫力,我只想苟且偷生,”相思撇撇嘴,不解地询问道,“士官大人,你们不必过分照拂我的。”
白泽一蹄子踹倒相思,怒骂道:“傻小子,让你贪生,让你怕死,让你不激活巫力。”
相思坐在地上,赌气般说道:“我就是个小人物,你们为啥总逼我。”
“我带你看个东西,”老柳树士官伸出一根枝条探到云影湖,涟漪涤荡,一幅画面显现在水面。
炎帝站立在神农背上,弯弓搭箭松弦,一道黑白夹杂着赤色的巫力箭矢激射而出,洞穿了孟樵的胸口。
相思听说过这一幕,亲眼所见带来的震撼不是听说可以比拟的。相思闭上眼睛,他心如湖泊一片,炎帝那一箭如同一块巨石投入湖底,涤荡的涟漪经久不散。
“那又如何?”许久之后,相思平复了心静说道,“我又不会去招惹炎帝。”
“你以为炎帝想杀孟樵?”白泽嗤笑道,“你仔细想想孟樵站的位置。”
相思表情凝重,白泽追问道:“如果炎帝知晓你还活着,你能挡住他一箭?”
“炎帝为什么要杀我?”相思不解地询问道。
“我给你捋捋,”白泽来回踱步说道,“炎帝忌惮相叟,或者忌惮你会成为下一个相叟;孟鱼是炎帝的第二十四个女人,但被你抢了。”
“等等,”相思打断白泽的话,不解地询问道,“我什么时候抢走了孟鱼?”
“忘了说了,”白泽若无其事地说道,“我假扮你和炎帝对过话。”
相思想死的心都有了,他一脸幽怨地盯着白泽,咬牙切齿说道:“你坑我。”
“怎么说话呢?”白泽佯怒道,“孟鱼可是相叟给你挑的女人,再说了,这小丫头很合本大神的心意,作为你的父亲,本大神自然要替你保护孟鱼。”
“士官大人,孟鱼在哪?”相思别过头询问道。
一尾小鱼越出水面,相思走到云影湖畔伸手掬了一抔水,小鱼游进他的手心,游闲地游曳,吐了几个泡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