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嗣昌此时心情不错,看见这一幕自然当即就很有成就感:我真是来对了啊,看看,老百姓们都遭遇了什么啊,堂堂七尺男儿,竟然如此伤心,这是道德的沦丧,还是走投无路了,如今正是需要我来给他们做主。
“你有什么冤枉尽管说来,我一定不会不管的。”这一刻,杨嗣昌觉得自己就是一束光,燃烧了自己,照亮了他人。
信使只觉得自己没有白来,赶紧颠三倒四,手脚并用了起来:“明公,我家老爷和一群仁人志士们都渴望您能发兵拯救广西于水火之中啊!都乱了,广西全是叛军,大大小小的,只有大人您才可以拯救广西的父老乡亲啊!”
他在心底里还在盼望着老爷给他许诺事成之后的小红呢,不知道现在的小红已经变成了其他男人的形状。
张定全下广西之后,知道了北边是何许人也后,就一直派人守着省界,宁可错杀不可放过,但是还是有少许通风报信的人想尽各种办法跑了出去,但是如今兵荒马乱的,到处都在打仗。
甚至是那些饥肠辘辘的灾民都可能是威胁,如此这些人全部折了,只有一个人跑得快,跑的早,才幸运的活了下来,最终跪倒在了杨嗣昌面前。
只见杨嗣昌那原本还算镇定自若的面庞之上,此时竟渐渐浮现出一抹难以掩饰的尴尬之色来。他不禁暗自懊恼,心中暗暗思忖着:“哎呀!我刚才怎么就那么轻易地应承下来了呢?”
要知道,对于这些地主们的脾性和行事作风,他可是再清楚不过了啊!
尽管这些个地主们向来都是他杨嗣昌背后重要的金主,可也正因如此,他对他们的了解可谓是入木三分。
在他眼中,这一群人简直就是贪生怕死之辈,平日里仗着有几个臭钱便耀武扬威、不可一世。然而真到了关键时刻,却一个个都成了缩头乌龟,只晓得保全自身利益,全然不顾大局。
想到此处,杨嗣昌不由得在心里暗骂道:“哼!这群没出息的家伙,活脱脱就是一群养得膘肥体壮的蠢猪罢了!”
这区区三五个家伙啊,在他们那嘴里被描述得简直就是能够遮天蔽日、呼风唤雨般的存在!仿佛他们个个都是从天而降的天兵神将,拥有着超凡脱俗的能力和威严。
就连孔夫子那样德高望重、学富五车的圣贤之人,到了他们面前,也只能算作是一个老老实实、性格内向且不善于言辞表达的人罢了。
话既然已经出了口,收回来多少有点不合适,虽然他经常这么干就是了,但他杨某人不要面子吗?以后这些人的钱还有什么理由拿呢?
然而这并没有什么关系,毕竟他并非独自一人来接见这位信使。只见杨嗣昌微微转动眼珠,向身旁站立着的师爷投去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那师爷心领神会,深知自己的雇主便是眼前这位位高权重的杨大人。若不能将其侍奉得妥妥帖帖、称心如意,恐怕自己很快便会面临失业的危机,要么只能流落街头靠喝西北风度日,要么就只能接受每月仅区区三千文铜钱的微薄薪资。
想到此处,师爷不禁暗自叹息一声,心中涌起一股身为中年人深深的无奈之感。
师爷挺直了自己因为昨夜操劳弯着的背,“咳咳”,清了清嗓子,在心里想着,“虽然我收了你的钱,但是把你带进来就算是对得起你付的钱了。”
“在大人面前还敢撒谎?老实交代,到底是个什么情况,你要是敢说一句谎话,外面的士兵可不是摆设!”师爷厉声喝道,整个人面相严肃,不容侵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