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迟三个小时过来。”嘟嘟……
下了车,馨子一个人在雨中走着,鞋子被路边的积水淹没她也未曾察觉,她眼前一直晃着那枚钻戒,那枚钻戒不时转换成乔阴森的脸庞,阴森的白,她闭上眼大口呼吸着,再这么下去,她非得精神分裂不可,她使劲摇头,试图把脑海里面的影像甩开,徒劳,凭空添了许多的星星点点,身体开始往一侧倾斜。
“小姐,你没事儿吧。”有人及时扶住了她虚弱的身体。
思绪被这个声音打破,很好听的异性嗓音,醇厚性感,馨子看了那人一眼,慈眉善目的,“谢谢,没事儿的。”
那人看了她手中的报告一眼:“小姐,你在事务所工作的吗?”
“现在不在了,以前待过的。”
“哦,是这样的,我自己的公司刚刚走上轨道,很多财务知识我也不懂,如果小姐不介意的话,我可否请小姐喝茶,顺便请教几个财务方面的问题呢?”
“好。”馨子像是被下了咒,连考虑的时间都没有就爽快地答应了那人。
馨子任这个只认识两个小时的人牵着手走,她不知道这么走下去会不会有危险,可是现在有个人还愿意牵着她的手走,她应该学着去感激,刚才在楼下,乔派人接走了她手中的报告,融资会议根本不需要她的出席,或者说,乔是故意的,他知道她只能在这样的会议里见到祈鑫,也或者是祈鑫他故意不想要再见到她的,这样他就不用跟她解释——为何他会同乔‘同流合污’。
车子在一个郊区的院子里停下,天色已经完全黑下来了,馨子透过昏黄的灯光看那人卷起的发,这个人身上少了股阳刚之气,阴柔的有点娘。
“宝贝,想什么呢?”那人揽着她入怀,她的侧腰被车椅咯得痛,她吃痛,轻呼出声的同时把自己的魂魄找回来。
她不是很适应他的亲昵,挣扎开,她白痴地问:“你办公地点在这儿吗?”
那人抚摩她的发,掬起放在鼻翼处嗅着,深呼吸,耳边的瘙痒让她缩着脖子不敢动弹,看她僵硬着,那人安抚地拍拍她的头:“是呀,咱下车。”
她木讷着点头,潜意识里她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什么,可是即使这样又如何?她现在只剩下一个残缺的自己了,她空洞的心房只剩下悲痛,曾经令她迷恋的那双眼,让她失魂的那张唇,统统都出卖了她,玩弄了她,除了悲痛她还应该学着去憎恨吧,憎恨乔,憎恨祈鑫。
这是栋老旧的楼房,楼道里没有灯,停在三楼拐角,馨子倏然停住了脚步,突兀而傻气地问:“我们算不上熟悉,我这么冒然过来会不会打扰到你。”
“怎么会呢,小傻瓜!”他的嗓音醇厚,语调里带着那么点的讥讽,她看不清他眼里有没有欺骗,即便给她艳阳高照她也未必看得清,她根本没有识别人性善恶的那个本领,这是乔给她冠上的。
他把几个方案拿出来供馨子挑选,其中有几个馨子看着还不错,取了随身的U盘想要复制,他握住她拿U盘的手,“这个现在不能给你。”
她用眼神疑问,他轻笑着去啄她的唇,被她技巧地躲过了,“明天再拷贝,顺便我向你请教几个专业问题,现在呢,很晚了,我们睡觉。”
他假意的哄骗听来也是甜密的,祈鑫从未用这么温柔的嗓音对她说过这些。他牵起她的手往卧室走,端木馨子依旧木讷地任他随意摆布,单手抚上唇,她的初吻留给了祈鑫,刚才那人试图吻她吗?
直到现在她连他的名字都没想过要知道,或者她只是想要刺激。
端木馨子在被那人按在床边坐下,接下来他在脱她的上衣,再接下来是裤子,再再接下来是内衣,他碰触到她的皮肤的那一刻,她敏感地后退,眼神里带着惊慌。
“你后悔了?”那人温柔地在她耳边吐气。
“什么?”她用错乱而空洞的眼神望着他,那个眼神看不到焦距。
“宝贝,咱只是单纯的睡觉,来吧,躺下去。”他小心地哄着她,轻轻揽着她入怀,找个舒适的姿势让她躺,肌肤碰触,他得寸进尺地把她的胸压向自己,他粗重的气息喷在她敏感白洁的颈上,她轻轻缩了下脖子,是呀,她没尝过这种鱼水之欢,既然现在有人肯要她她是不是该学会知足?
“滚……,”一掌劈在黑衣人脸上,顿时鼻血直流,黑衣人唯唯诺诺地站在离他一丈远的地方待命。
“我一年那么多薪水养你们干什么用的,找不到人今晚谁都别想睡。”一掌下去,他怒气未消,愤怒的声音带着血腥。
“是。”那人响亮地应声领命,来不及抚摸下脸颊上的火辣,他已带着一群黑衣人匆忙离去。等纷沓的脚步声走远,他才放送紧握的左手,右臂却被施了魔法般一直擎着。
乔阴鸷的侧脸暴露在打火机一明一灭的火光下,一道浅浅的血丝挂在脸颊上,血腥又阴森,祈鑫停止了把玩打火机的动作,把视线放在不远处的小丘上,右手抚上胸口,他的左胸口又开始被扯着疼,使劲闭上眼,他努力让自己的心情平静,他又开始轻声呢喃:不要去介意,不要上心。
这些呢喃的词语已经不如起先时管用。豆大的汗珠从他光洁的额头上一颗颗滚落,他嘴里更是不停地低吟着:不要去想,不要去想……。
黑漆的夜把他此刻的痛楚遮掩的很好,至少还处于发狂状态的乔就忽略了他此刻不寻常的表情。
等那钻心的疼过后,祈鑫慢慢放开拳头,手心里已经被指甲掐出血来,顺着手臂没入了黑色的西裤里。
静止的空间里忽然刮来一阵轻轻的微风,把他胸口的痛一并吹走了,他掐了额角的汗珠,平静如初。
“你爱上她了。”祈鑫清晰的嗓音在空旷的原野上响起,听不出异样的情绪,一如既往的冰冷,未添加一丁点的感情。
乔收起眼底的扈气,放下一直擎着的右臂,像是被人打中软肋般,全身的力气一时被抽空了,双腿不听使唤地趔趄了下,“爱上?那是天方夜谭,即便是爱上也是因为要复仇,不费点心思怎么哄得她一步步自动投入我为她精心布下的陷阱呢,为了她我可是耗尽了我的一切。”
“所以你把我也放到了你的计划中去了。”
“别自作多情,若不是当年你母亲自作聪明,我也不会成了复仇的工具,我恨她,同样也恨你。”
“既然这样,为什么不成全我们?”
“成全?成全你们一同毁灭吗?哈哈,不可能,欧阳鑫永远不可能跟慕容芊宁去殉情的,那样不只我不同意,天理都不容。”
“殉情?”祈鑫把这两个字放在嘴角呢喃着,随即昂头长笑起来,像是听到了本世纪最好笑的笑话一样,笑声止也止不住。
断桥是否下过雪,我望着湖面……
“喂。”低沉的嗓音透着迫切。
“马上到。”乔挂断电话上了停在斜坡上的一辆跑车,根本忘记了祈鑫诡异的笑。
本文版权所有,未经“花季文化”授权,谢绝转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