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鑫,你说这心湖底下有没有人居住呢?”
“当然有。”
馨子惊讶地盯着祈鑫,“她们不冷吗?”
“不冷,她们有羽绒服。”
“真的吗?”
“你说呢?”他刮着她通红的鼻尖,搞不懂她超出常人思维的胡思乱想,宠溺地揽她入怀抱紧,“馨子,你什么都好,就一点,你太喜欢幻想了,你一走神呀,谁谁都落不到你眼里……。”包括我。
“祈鑫,你不是要带我滑雪?”
“都被你搅乱了,走,再不爬到山顶,临夕阳下山前咱就下不来了。”
祈鑫给馨子把护膝戴好,看看全副武装后像只企鹅似的馨子,他满意地点头,嘴角扯着邪恶的笑,馨子不喜欢他这样的笑,撅着嘴抗议,可惜,她的表情都覆盖在了厚重的滑雪帽下。
站在山顶往下看,整个心湖就成了一个很小的缩影,在心湖的正中央若有似无的闪着一个白点,那么的不分明,只是她确信她看见的。
馨子扯着祈鑫的手臂,指了心湖的那一点给祈鑫看,“祈鑫,你能看见心湖底下的那个点吗?”
祈鑫微蹙了眉头,带着怒气:“馨子,停止你的想象,水幻城的一切都跟你无关,过完今天你就再也不用回来了,知道吗?”
她望着他,心下忐忑不安起来,他知道什么了?
啊……,馨子的惊呼声穿透了整个水幻城,心湖的那个点似是也被她惊动了,微微蠕动了一下。
祈鑫恶作剧般推了神游的馨子一把,馨子脚下失去平衡,直直的顺着滑道往山脚去,不受控制,她的身体直直地往下落,恐惧压迫着她所有的神经,整个大脑不能思考,脑海一片空白的她本能地摆正歪歪扭扭的身躯以求平衡,心底衍生的寒意让她心恸,刚才,确实是祈鑫推了她,从那么高的山顶,一把就推了下来。
滑雪帽被强风吹掉,她任命地闭上眼,任眼角的泪在风中纷飞,最信任、最亲密的人也会对你落井下石的,她绝望地呐喊。
任身体向前倾倒,冰冻的雪地就在眼前,要是来个亲密接触,她这张容颜或许就不能再见人了,千钧一发间,一道黑影旋到了她的眼前,倒在上面,她随着他翻滚在雪地上,头脑发闷,趴在他的胸前,她听见他的闷笑,睁开迷茫的泪眼,祈鑫恶作剧的脸庞映入眼底,她把俯下来的雪帽拿掉,用幽怨的眼神控诉:“祈鑫,我讨厌你这样。”
他擦拭着她眼角的泪,满眼的柔情蜜意,低沉的嗓音如添了蜜的水:“吓坏了吧?都是我不好,本想给你个惊喜的,没想到你这么胆小,我的力度不大,你也没有一个人从山顶滑下,你一直在我监控的范围之内,不会有危险的,”他拉起她的手放在左胸口,“即使有一天必须要伤害到你,我也会把这种伤害降到最低。”
馨子望着他的眼久久说不出话来,他在跟她暗示什么?那些电话,那些梦境,到底隐藏着什么?她不敢妄自猜测下去……。
新年的脚步一天天近了,水幻城的工作也将随之结束了。
端木馨子把一只旅行包拉上又拉开,反反复复十几次,只听她轻叹一声,把最后一件礼物塞进了包里,拍拍鼓鼓的旅行包,大功告成,她双手相搓,呼出的口气冒着白气,“总算好了,过年还真是麻烦。”抱怨的话里听不出半点的不情愿,反而掺了浓浓的蜜意。
等待火车进站,她张望着购票未归的祈鑫,拥挤的人流里看不见半点熟悉的身影,公司派了专车过来,她偏偏执意要乘火车,原因是她没有做过,漂泊的七年里,她从未坐过火车,那是遗憾,而弥补这个遗憾是他送她的一个新年礼物。
终于看到从人流深处走过来的祈鑫,馨子奔上去,祈鑫用怀抱接住,馨子的笑容璀璨到耀眼,“买到了吗?”
“没有”祈鑫遗憾的看着她,“坐飞机回去吧,明天就是除夕。”
她使劲儿地点头,离开这里吧,这些天的噩梦她有点吃不消,心湖的那个白点让她想起来就心恸,望着祈鑫憔悴的容颜她在心里默默地说:祈鑫,你是不是也遇到了什么事情?不对着我说是因为不信任吗?这是你第一次答应送我礼物,竟然没能如愿,你记得要补偿我哟。她踮起脚尖用鼻尖去碰触他的,祈鑫,新年快乐!
祈鑫忽然把馨子拦腰抱了起来,抱着她在人潮拥挤的候车厅旋转,他大声的呼喊和她的尖叫被杂乱的吵杂声隐没……。
回到熟悉的环境,一切都感觉亲切,飘渺城的大街小巷都已张灯结彩,走进楼道各家各户都贴了对联、福字。
回到家才发现,翔子把家里收拾的也算喜庆,门口贴了对联,卧室的门上都贴了福字,见到馨子跟祈鑫一道儿回来,翔子表现的冷淡。
各自回到家,馨子边放行李边问着这些日子以来翔子的工作和生活,字馨子进屋翔子手中的遥控器就没停歇过,一个劲儿换台,有一搭没一搭回着馨子的话,最后冒出来一句:“姐,我恋爱了。”
“呃?”馨子把刚拿出来的衣服搭在腿上,她望着翔子的眼神有点担忧,馨子没有追问翔子恋爱的对象,过了许久,久到翔子不耐地起身往卧室走,馨子才悠悠着突出一个字:“哦。”
似是明了了,她不追问是因为她的敏感告诉她,翔子可能被拒绝了。
稍加休息,除夕夜也就近了,依着馨子是要跟翔子两个人过个平淡的农历年的,经不住茹新兰劝说,两家合了一家,过了这个热闹传统的农历年,席间翔子祈鑫之间反常的表现让馨子一直开心不起来,好在茹新兰总是拖着她唠家常,唠开了,她倒是不去在意他们别扭的关系了。
新年的钟声刚敲响,馨子收到了乔的祝福短信,她手指反复放在了发送键上,桎梏着,始终没有回复一条祝福的短信过去,这个欢乐的气氛里,她望着祈鑫的侧颜,忽然不想有乔的任何一点消息。
吃过年夜饭大家也就散了,祈鑫跟馨子默契地去了楼顶,并肩看烟花,始终未说一句话,累了,馨子偎在他的胸前仰望星空,祈鑫把她的身子转过来面对她,眼底燃烧着比烟花还有绚烂的激情,天边的烟花绽放,他的吻细细碎碎地纷沓而至,吻遍了她裸露的每一寸肌肤,粗重的喘息传递着他不可抑制的欲望,他深深地吻她的唇,使劲的吸吮,吸尽她口腔里最后一点空气,感觉她的生涩,他心底蔓延起无边的伤,心口又开始隐隐作痛,痛得他额角渗出了细密的汗珠,这份疼,他确信来自于怀里这个女子。
梦境里的诅咒在他脑海不停地回放,若是两情相悦,我诅咒:爱他的那个男子,心疼成疾,不能不爱,则终生无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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