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指控比一个莫名其妙的男子随口攀扯要可信得多!
奚应雪显然也知道厉害,无措地看着奚松,怔怔地跪下,满脸被背叛的心如死灰。
“父亲,女儿真的是清白的,实在不知道知意为何如此污蔑女儿。她桩桩件件说的跟真的一样,女儿实在百口莫辩。”
奚松一直冷冷地看着她,直到听了这话,霎那间勃然大怒,“你百口莫辩,我何尝不是百思不得其解!你原本说得好好的亲事,就因为你任性妄为而毁了,后来去了庄子上一回,原以为你已经知错反省,如今才知道你压根不是反省,而是憋着更大的坏,居然联合这种下三滥的男人陷害你妹妹!奚应雪,这个男人到底有什么好,你为了他连祖母都能害,连亲妹妹都能抹黑,再有下一个,是不是就轮到我了!”
奚应雪无言以对,只默默流泪,喃喃摇头道:“女儿真的没有做过。”
裴如璋看了这半天戏,确定奚应芷从头到尾没有施舍多多眼光到别人身上,心头那翻滚的暴戾方才平息。
这会又慢悠悠道:“奚大人,恕本王多嘴,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奚大人连治理一府的本事都没有,如何叫陛下敢托付重任。”
奚松神色一凛,这才从被女儿欺骗的愤怒之中抽离出来,满身满背都是冷汗。
“王爷恕罪,下官教养不善,让王爷见笑了,今日之事,下官定然秉公处置。”
也是这个时候他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家丑不可外扬,如今被裴如璋知道,已经不是他想关起门来教女儿就能解决的问题了。
若处事不公被裴如璋上奏一个内闱不休,他的乌纱帽可就不保了。
该死,他怎么就疏忽大意至此,仅仅因为裴如璋对他亲切些许,就全然忘记他的身份和手段。
裴如璋无可无不可地轻笑,“奚大人准备如何秉公处置?”
一屋子人都垂下了头,等着奚松开口。
奚松缓缓吸了口气,“宁书元买凶伤人,方才已是他亲口承认,又抹黑我女儿清誉,只是到底涉及府中家事不便送官——”
“无妨,拔了舌头,挑了手筋送官就是。”
屋内的女眷齐齐哆嗦了一下。
这位端亲王,是如何能将这么残暴的话以如此云淡风轻的语气说出来的?
“奚大人觉得如何?”
奚松嘴闭得跟鹌鹑一样摇头,示意他没什么意见。
藏剑忙上前提了宁书元出去,宁书元慌乱着想扑到奚应芷面前求她开口,却被裴如璋当胸一脚,如同一只断线的风筝一般歪歪曲曲地飞了出去。
惨叫声刚出口,还未来得及响起就戛然而止。
一屋子人俱都遍体生寒。
方才还在怔愣的奚应雪陡然慌得面目都扭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