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应雪大怒,一巴掌扇到摊贩脸上,“好大的狗胆,连我都敢讹!”
奚应芷刚坐到马车上,转眼便见着这一幕,当即大叫不好!
她这个嫡姐是嚣张惯了,在奚府无人敢忤逆她,就算在庄子上也有一个知意挡在她前面。
以至于她对人性的恶缺乏了最基本的估量,还以为面前的摊贩是奚府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下人奴才呢。
果然,那摊贩挨这一巴掌,更加凶相毕露。
揪着奚应雪的发髻,冲她脸颊啪啪连扇四五个巴掌,一边扇一边污言秽语地骂道:
“狗娘养的臭婊子,耍横耍到老子面前来了,也不打听打听你爷爷我的名字,这条街就没人能横得过我!”
扇了巴掌尤觉得不过瘾,抓着她的头发逼迫她仰起脸,冲着她连吐了三四口唾沫,直将奚应雪恶心得连连叫唤。
“嫌老子的莲蓬下贱入不了口,如今连老子的口水都吃过了,一口口水十个子,给老子拿钱来!”
说着便伸手朝她腰间摸过去。
奚应雪这下终于怕了,死命去阻挡,口中也大喊道:“祖母,二妹妹,快救我!”
奚应芷自然是不想去救她的,今日的事情本就是她自己招出来的,就算有苦也该自己受着才是。
更何况,方才被银子和铜钱吸引了注意力的乞丐们俱都捡完了钱,这会见一个年轻小姑娘被摊贩揪着轻薄,俱都笑得不怀好意地凑了上来。
奚应芷若是不自量力去帮忙,只会引火烧身。
奚应雪哪见过这样的阵仗。
在她眼里,男人都是如谢文渊一般彬彬有礼,要么就是和奚松一样看起来虽然凶,可在她面前却每每都会妥协。
更不用说宁书元这种贫民学子,在她面前更是全然仰望着她。
而面前这帮穷酸男人,在她面前更该是顶礼膜拜、全然讨好,居然对她如此鲁莽粗暴。
“芷儿,救救你大姐姐啊!”
奚应芷咬唇犹豫。
陈氏却怒了,“雪儿就算再怎么不懂事也是你姐姐,至亲姐妹兄弟就该**协力互相帮助,这才算是一家人!
今日你袖手旁观,来日你遇难还能指望别人救你吗?”
梧桐顿时满脸怒容,“方才姑娘已经奋不顾身去救老夫人了,如今——”
奚应芷捏住了她的手臂,没让她继续说下去。
“祖母别恼,我这就带人去救大姐姐。”
“姑娘!”
梧桐急得不行,却还是在奚应芷眼神的阻止下硬生生止住声音。
奚应芷没取羃篱,仍旧戴着下了马车。
梧桐恨恨地擦了把眼泪也跟着下去,护在奚应芷身前死也不肯让开。
奚应芷也由着她去,叫了丫鬟和三个马夫一起,让他们去路边捡两根棍子。
这些事情做完,奚应雪的外裳已经被剥了个干净,两条雪白的手臂也露了出来。
那摊贩眼见她身上摸不出几个银钱,索性想着占点手头便宜。
奚应雪羞愤欲绝,撕心裂肺地叫着,“你们这帮蠢货!我给你们银子是让你们去袭击那个老婆子,你们胆敢对我无礼,我要杀了你们!”
她声音极尖,几乎整条巷子的人都听见了她这一声。
原本焦急着要去救奚应雪的陈氏脸色瞬间无比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