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一开口,奚松就捏着拳头往他眼睛上一边来了一下。
“少跟老子拽这种词,今天你只管把话说清楚,到底是你儿子闯入我家后院勾引我女儿,还是我女儿引诱你,你说!”
谢意被打得一肚子火,偏还只能忍着。
俗话说愣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如今奚松又愣又横又不要命,自然没人能镇得住他。
谢意嘴巴发苦,双手抄在袖子里,瓮声瓮气道:
“就算是我儿子的错,你要如何?难道抓文渊去报官?真闹大了你女儿的名声也毁了。”
奚松冷冷地扫了躺在地下满眼贪婪的奚应莲。
其实若真依了他的性子,他是真恨不得将这对奸夫淫妇抓去沉塘,可是,他不止一个女儿。
若奚应莲的丑事真的闹大,奚家其他两个女儿的名声也毁了,日后不会再有什么好前程。
他的芷儿如此聪慧仁善,若被奚应莲这种背信弃义的小人连累,该是多么不值。
所以奚松盯着谢意,冷冷吐出八个字:“八抬大轿,明媒正娶。”
谢意松了口气,舒氏却脸色难看地咬着唇。
眼看谢意正要应下,舒氏扯了他一下,“奚大人,我体谅您一片爱女之心,您也得体谅我家老爷。
渊儿是世子,未来会继承侯府家业,这样守不住的女子怎么能当未来的侯夫人!”
奚应莲面色大变,挂着眼泪怔怔地盯着舒氏。
上午舒氏命人将她带到正院,好言劝慰又承诺着只要自己好生护着谢文渊,日后她便将自己当作亲生女儿来看待。
没想到自己按她的意思做了,舒氏居然这样看她。
舒氏没搭理她哀怨的眼神,自顾自急切道:
“这样可好,三姑娘如今已经在侯府了,我会让渊儿好生待她,至于八抬大轿明媒正娶,咱们换个人,将二姑娘娶回家可好?”
此话一出,奚应莲脸色瞬间煞白,“夫人,您方才不是这样说的。”
“你住嘴!”眼下舒氏全然没心思去维持她端庄和善的形象,只想着不能让这样的女子做她儿子的正妻。
喝住奚应莲后又扭头冲着奚松道:
“奚大人,您和我家侯爷多年的情谊,总该彼此体谅,真要强逼着渊儿娶这个荡妇,就算闹个鱼死网破我也绝对不认!”
奚松铁青着脸,“娶芷儿,他谢文渊也配。”
此话一出,屋子里众人脸色都不怎么好看。
不过谁也不敢惹盛怒之下的奚松,两方正僵持着,长梧忽然入内,快步到奚松面前轻声说了句什么。
奚松神色缓了缓,“算了,此事我们各退一步,婚事如何容后再议,莲儿从奚府带了许多金银珠宝来宁远侯府,这侯府总该归还吧。”
宁远侯两口子齐齐舒了口气。
只要不说谢文渊和奚应莲之间的事,别的都好说。
至于金银珠宝,还就还吧!
反正他们宁远侯府也不差这些。
想到此处,不免又对奚应莲的短视看不上了些。
带这么多银两来侯府,是怕侯府家贫,短她的吃喝吗?
当真是个鼠目寸光的蠢货!
想到这一点,舒氏愈发坚定了不能让奚应莲成为嫁给谢文渊做正妻。
其实方才她说要换了奚应芷嫁进来,虽然是权宜之计,却也有几分真心。
如今奚应芷得了陛下赏赐牌匾的事情都已经传开了,这样有勇有谋的女子,嫁到谁家都面上有光。
她正想着,就见宁远侯捏着奚松递过来的单子瞪大了眼。
“怎么这么多,奚老弟你莫不是记错了?”
这单子上的东西差不多将他家库房搬得差不多了。
奚松皮笑肉不笑,“我家库房进出往来账目记得清清楚楚,库房里就是少了这么些,你若不信大可叫大理寺到我家去查!”
此话一出,谢意又哑火了。
瞧着那单子一阵肉痛,却还是咬牙,“算了,我信得过奚老弟的为人,这些东西,我赔。”
说出这句话时他心头都在滴血。
真是怪哉,奚松这单子上的东西若再多上那么一点,可就要伤宁远侯府根本了,若真是那样他是无论如何都不会答应。
如今,唉,只当破财消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