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点接走吧,别一个劲儿的蹭饭了。
“银时,为什么不跑呢?”
夏油杰的声音好像顺着风声传到耳朵里。
他们两个坐在夏油杰那个虎头虎脑的会飞咒灵上面,俯瞰着城市中的万家灯火。
夜晚对于咒术师是奇妙的。好似夜幕降临就抵达了另一个世界,咒灵在这里肆虐,咒术在此时不受约束。
茫茫夜色中没有人会看得清空中有人在飞。
银时白色的发丝被晚风吹乱,像是月光。
他托着下巴漫不经心的打哈欠:“为什么要跑啊,银桑可是遵纪守法的良好公民。又不是成天被税金小偷抓来抓去的通缉犯。”
“良好公民才不会叫税金小偷吧。”夏油杰努力将话题搬回去。
银时并没有老老实实被那些规则绊住脚的必要。
就算他忘记带证件,没办法当场去证明他行为的合理性。
银时大可以先直接离开,只要去和辅助监督说一声,连局子都不用进,自然会有后勤人员帮他处理这些麻烦。
因为银时毫无疑问是强者。他能够自行约束自己的力量,对于弱者而言就已经是万幸了。蝼蚁怎可得寸进尺要求咒术师被那再脆弱不过的手铐束缚。
纵使夏油杰会遵守规则,他也不会为了遵守规则而对泼到身上的脏水漠不关心。
对于他来说,强者和弱者的地位就是如此的天壤之别。
他极力的把握好这种纤细的关系:“弱者无法理解强者就算了。如果太过于被他们的规则束缚,那岂不是他们说你有罪,你就要坐牢了。”
如果咒术界的上层有意的拖延核实,那只是这么简单的程序,就可以轻而易举的把银时束缚住了。
就算夏油杰重视规则,他也觉得这未免也太过不合理了。
“夏油君,你觉得自己和普通人是平等的吧。”
夏油杰没想到银时没有正面回答,而是直接扯开了话题。但他直觉银时有想说的话,于是也顺着话题回答:“从人格层面上是这样。”
“从实力上来说就不是了,是吧。”
夏油杰下意识的迟疑,可他还是回答:“强者和弱者,咒术师和非咒术师,本身就有绝对性的差异。”
其实也没办法反对他的观念。
严格来说,这是环境造就的差异。
这个世界的平衡是紊乱的。
像是那双看不见的手在故意操纵着平衡。祂将世界分为了实力上绝对的弱势以及绝对的强大。这些都是在出生的瞬间就确定了。
可以说是,在那个瞬间,就已经明确了个人在世界上可以扮演怎样的角色。
是拥有着强大咒力和术式的强者。还是咒力稀薄,大脑结构上就无法看到咒灵的弱者。
强者讨伐咒灵,弱者生产咒灵。
世界本身就在如此划分三个部分。
于是或多或少都疯狂着的咒术师们,也就自然而然的凭借这个标准,判断着每个人的价值。
夏油杰在众多咒术师中,都属于极其重视普通人权益的类型了。
起码他还会认可自己和普通人在人格上是平等的。
然而银时无法认同这个世界,也无法承认这个观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