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进宫(1 / 2)

就在李莲花满心热忱,精心筹备着打算启程奔赴京城的前夕,方多病却如鬼魅般消失得无影无踪,好似一滴水融入了茫茫大海,踪迹难寻。

李莲花心急如焚,那张俊朗的脸上虽有焦虑之色,但他依旧语气淡然:“这方多病究竟去了何处?”眉头微蹙如连绵的山丘,额头上的汗珠恰似大颗大颗晶莹剔透的雨珠,源源不断地渗出来,顺着脸颊滑落。眼神中透着一丝焦急,却依然沉稳,仿佛心中早有定数,那紧蹙的眉头仿佛被一把沉重的玄铁之锁紧紧锁住,然而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保持平静。

天机山庄内,那些构造精巧的亭台楼阁在璀璨的阳光照耀下,本应散发着宁静祥和的气息。那蜿蜒迂回、错落有致的小径回廊,本应如诗如画。然而,此刻的每一寸空间都被李莲花急切的寻觅所充斥。他一边四处寻找,一边声音平稳地呼喊:“方多病,你出来!”目光如电,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的角落,却始终不见方多病的半点儿身影。

李莲花满是无奈且略带绝望地看着将他团团围住的何堂主。何堂主一脸的为难与无奈,眼中满是歉意,嗫嚅着说道:“李公子,这......哎,方公子不让您走哇。” 李莲花神色未变,淡然说道:“他这般行事,实在不该。”

方多病独自踏上了寻觅忘川花的艰险征程,只为了能为李莲花延续生命,并且再三嘱托,务必要让李莲花安安静静地等待他归来。

方多病一心不想让李莲花跟随其后,他此行的目的地,就连他最亲近的家人也被蒙在鼓里。如此严密的隐瞒,全然是为了防止李莲花不顾一切地偷跑出来追寻他。

此时此刻的天机山庄,狂风呼啸着席卷而过,那凌厉的风声像是尖锐的哨音,无情地吹打着一切。树叶在狂风中瑟瑟颤抖,发出阵阵悲戚的沙沙声,仿佛也在为这令人揪心不已的紧张局势而发出深沉的叹息。

但天机山庄又怎么可能真正阻挡住李莲花那颗坚决的心呢?

更何况,何晓慧也是心地善良,她实在不忍心看到这位曾经的英雄在暮年之际,因为心愿尚未达成而陷入无尽的懊恼与悔恨之中。所以,几经挣扎之后,她最终还是咬咬牙,答应了放李莲花离开的请求。何堂主看着李莲花远去的背影,轻轻叹了口气,担忧地念叨着:“李公子,一路小心呐。”那叹息声在风中飘散,如同她心中的无奈与担忧。她的眉头紧皱,眼神中流露出关切和不舍。

方尚书由于身负繁忙的公务,在没有朝廷的召令情况下,决然不能擅自进京。

他只能怀着沉重的心情送别李莲花。方尚书的脸上写满了忧虑,嘴角微微下垂,目光深邃且满含忧虑,语气郑重地对着李莲花说道:“李兄,此次奔赴京城,路途遥远且布满荆棘,一路上必然会遭遇诸多艰难险阻,你可一定要加倍小心,谨慎前行。我虽不能与你同行,但这颗心却始终牵挂着你。”

李莲花听闻,神色平静,拱手作揖,缓缓说道:“方尚书放心,李某自有分寸。”

李莲花心中时刻牵挂着苏苏,一想到苏苏此刻就在京城,他觉得一定能够与她重逢相见。怀着这样的期盼,他脚下赶路的步伐愈发地急促起来。

一路上,他那匆匆的脚步扬起了漫天的尘土,如同一层厚重的纱幕,迷蒙了身后那漫长的道路。李莲花的身影在蜿蜒崎岖的官道上好似一道迅疾的闪电,一闪而过。道路两旁的树木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迅猛地往后拉扯,仿佛它们也在拼尽全力为李莲花的急切让路。树叶纷纷飘落,像是为他送行的精灵。

没过几日,李莲花便顺利抵达了京城。

京城之中,人群熙熙攘攘,叫卖声、吆喝声此起彼伏。车水马龙的街道上,骏马的嘶鸣声、车轮的滚动声交织在一起。繁华喧闹的场景令人目不暇接。然而,他此刻那焦灼的心情与这番热闹非凡的景象形成了极为鲜明且强烈的反差。

他刚踏入城门的瞬间,便有一人疾步上前,毫不犹豫地拦住了他的去路。此人衣着朴素平实,但那犀利如鹰隼的眼神却让人无法忽视,脸上布满了精明强干的神情,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那眼神中仿佛藏着无尽的秘密,让人捉摸不透。

那人即刻引领李莲花来到了一处医馆,并谨慎地安排他坐下。

医馆内弥漫着浓郁醇厚的草药香气,那香气丝丝缕缕,沁人心脾。温暖而柔和的阳光透过窗棂的缝隙,轻轻洒落,在地面上形成一片片形状各异的光斑。光斑随着微风轻轻晃动,如同跳跃的精灵。

随后,那人有条不紊且详细地交代了一下他们前几日精心谋划的安排。

“李神医,前几日,我们可是不遗余力、想尽办法大肆宣扬李神医您那登峰造极的高超医术。就在这几日,李神医您的医术之名在京城已然是轰动一时,街头巷尾都在谈论您的妙手回春之能。想必不出几日,宫内必然能够听闻此等惊人的消息。”那小厮一边滔滔不绝地说着,一边手脚麻利地为李莲花恭敬地呈上了一杯热气腾腾、香气扑鼻的茶,随后恭恭敬敬地行礼说道,他的脸上满是讨好之色,眼神里透着期待。那茶杯上的花纹精致细腻,冒着的热气仿佛带着丝丝神秘。

李莲花接过茶杯,目光却自始至终死死地定格在小厮身上,未曾有片刻的偏移。他轻抿了一口茶,神色悠然,缓缓说道:“辛苦你了。”

他的声音沉稳却又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接着说道:“你并非是方尚书的人吧。” 李莲花目光如炬,紧紧地盯着那人虎口上那厚厚的老茧,心中已然明了,此人绝非是舞文弄墨的文人雅士,而是身怀武艺的习武之人。

小厮连忙回道:“李神医果然慧眼,小的实不相瞒,小的乃是苏苏小姐的贴身侍卫。”

李莲花微微点头,轻描淡写地说道:“原是如此。”

小厮赶忙解释道:“此次是受我家公子的特意安排,专程前来协助您入宫。” 说罢,他微微低下头,神色诚恳。

李莲花眼中瞬间闪过一丝恍然大悟的神情,表面依旧淡然,心中却已有了盘算。

李莲花的心中暗暗地反复思索着接下来可能发生的种种情形,目光却越发地坚定起来,仿佛已经做好了十足的准备,去迎接未来一切未知的艰难险阻与挑战。他紧握茶杯的手指微微发白,内心虽有波澜,但脸上却不动声色。

“圣旨到。”

医馆外陡然传来一声尖锐且高亢的喊声,这声高喊恰似一道划破苍穹的凌厉闪电,瞬间将原本平和安宁的氛围粗暴地撕裂,犹如无形的风暴骤然席卷而来,强烈地昭示着有天家之人即将威严驾临。

秋日的阳光斜照在医馆前的青石街道上,那小厮听闻这惊心动魄的呼喊,宛如被无形的重锤猛然击中一般,膝盖“噗通”一声瞬间着地,整个人如同一片飘零的秋叶,毫无抵抗之力地伏地。他的身躯因极度的惊恐而剧烈颤抖着,仿佛秋风中瑟缩的枯草,展现出满心满肺的惶恐与无与伦比的恭敬。

李莲花则不慌不忙地缓缓抬眼,目光平静而深邃,看向那手捧圣旨、神色高傲的公公。此时,医馆周围的树叶被风卷起,打着旋儿飘落。

“李大夫,莫要耽搁,速速随咱家进宫。”公公尖着嗓子说道。

“公公请带路。”李莲花神色镇定,随着公公走向马车,街道两旁的店铺老板们都探出脑袋,好奇地张望着。

他那犹如深潭般深邃的眼眸中先是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惊诧,犹如平静湖面上短暂泛起的细微涟漪,而后那惊诧又如烟雾般迅速消散,被磐石般的坚定所取代。随即,他动作利落地背起自己的药箱,身姿挺拔如苍松翠柏,步履稳健地坐上了王公公带来的马车。

马车在宽敞且弥漫着庄严肃穆气息的宫道上缓缓前行,车轮发出“嘎吱嘎吱”的沉闷声响,每一声都好似从宫廷幽深之处传来的沉重叹息,又似古老钟表发出的冗长而压抑的鸣响。

车窗外,高大巍峨的宫墙沉默地矗立着,宛如守护着无数秘密的巨人。阳光如水般倾洒在墙砖上,映出一片片明暗交错、宛如阴阳两界的光影,仿佛在诉说着岁月的沧桑与宫廷的神秘。偶尔有几只飞鸟掠过宫墙上方的天空,留下几声清脆的鸣叫。

当李莲花踏入马车里的瞬间,在他伸手准备打开王公公毕恭毕敬为他掀起的车帘的那一刹那,旁边不知是从哪个隐蔽的角落,突然伸来一只手,其速度快如疾电,瞬间便将一张纸条塞进了他的手中。

“安心会诊,贵人无恙。” 李莲花望着纸条上这短短几个字,眉头微微一蹙,那紧蹙的双眉仿佛两座紧挨着的险峻山峰,在他脸上投下一片阴影。

“这是谁递来的?”李莲花低声自语,车中的光线有些昏暗,透着一丝莫名的神秘。

他的眼神中倏地闪过一丝疑虑,如同夜空中短暂划过的流星,不过很快就恢复了平静,仿佛一泓湖水重归宁静。

他在心中快速地揣测着:“贵人生病或许是苏苏精心设计的巧妙安排,只为让我能名正言顺地进入这戒备森严、宛如迷宫般的皇宫。”

他深吸一口气,面色沉静得如同秋日里波澜不惊的湖水,神色在极短的时间内很快恢复如初,然后安分地跟着王公公的脚步,一步一步沉稳而坚定地走进那宛如深不见底的深宫内院。

一路上,李莲花双唇紧闭,仿若一尊沉默的雕塑,并不多问一句。朱红色的宫墙在阳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鲜艳,墙下的花丛中,蝴蝶翩翩起舞。

“李大夫,到了,待会儿可要小心应对。”王公公忍不住提醒道。

“多谢公公提点。”李莲花微微点头,眼前这座清幽的院落周围,几棵古老的树木枝叶繁茂,洒下一片阴凉。

“哟,这不是李大夫嘛,久仰大名啊。”一位同行的医者见到李莲花,阴阳怪气地说道,这时,一阵微风吹过,吹得众人的衣角轻轻摆动。

“过奖,还请各位多多指教。”李莲花拱手回礼。

仿佛眼前这雕梁画栋、美轮美奂却又透着无尽威严的重重宫殿,以及那些穿梭其间、行色匆匆的宫女太监,都如同虚幻的烟云,无法在他心间掀起丝毫波澜。

他的目光坚定而专注,宛如穿透迷雾的火炬,因为他心中对于即将要见到的贵人,已然有了几分隐隐约约的猜测。

“诸位,稍等片刻。待西孛国师到了,便可以一起会诊了。”王公公把李莲花带到一处清幽的院落前,声音不大却极具威严地缓声说道。

只见此门前已经站了多位医者,他们个个神色凝重,有的双手紧紧交握在身前,手指无意识地绞动着,目光焦虑且迷茫地望向院门,仿佛在探寻着未知的答案;有的不停地搓着衣角,额头上渗出细密如珠的汗珠,在阳光下闪烁着不安的光芒;有的则眉头紧蹙,双脚踏着凌乱的步伐,在不大的空间里来来回回地踱步,脚下的石板似乎都要被他这焦躁的脚步踏出深深的印子来。

听闻还不能即刻进去医诊,尚需等人,众人不禁面露疑惑之色,现场顿时陷入一片嘈杂。各种声音交织在一起,如同杂乱无章的乐章。此时,天空中的云彩渐渐多了起来,遮住了部分阳光。

“这西孛国师是何人?为何要等他过来才行?”有人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急切,扯着嗓子大声问道,脸上满是焦躁与不耐,那扭曲的表情仿佛要把周围的空气都燃烧起来,双目圆睁,额上青筋暴起。

“哼,连西孛国师都不知,他可是当今圣上跟前的红人。”旁边一老者低声说道。

“那又怎样,难不成咱们还得看他脸色行事?”一人不服气地反驳,旁边的花丛被风吹得沙沙作响。

“都安静点!”王公公呵斥道。

王公公刚欲开口解释,里面有一位年长些且颇有几分仙风道骨的医者便先一步出声了。

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难以掩饰的羡慕与深深的钦佩:“这位西孛国师,那可是非同凡响,了不得的人物啊!前些日子,他凭借着高深莫测的功法和精妙绝伦的医术,宛如神医降世,成功医治好了当朝太后缠绵已久的腿疾。正因如此,他自是被奉为座上宾,备受尊崇,深得皇室信赖。”

言语之间,他的眼神中流露出浓浓的仰慕之色,还不自觉地竖起了大拇指,脸上那如沟壑般纵横的皱纹都因激动而显得愈发深刻。

李莲花静静地站在一旁,神色依旧淡然如水,仿佛眼前的一切喧闹都与他无关。 微风轻轻拂过他的衣角,那衣袂飘飘的身影在温暖的阳光下显得孤独而坚定,宛如一座屹立不倒的山峰,而他身后的宫殿在光影的交错中显得更加神秘而威严。

“西孛国师到。”

伴随着这声高亢的通报,只见西孛国师趾高气昂地背着双手,如一阵狂风般迈着阔步走来。

他那身用顶级绸缎制成的华丽锦袍在阳光的映照下闪烁着炫目的光芒,金丝绣线精心勾勒出的神秘图案仿佛有生命一般跳动着,彰显着他无比尊贵的身份。

然而,他那阴沉得能滴出水来的面容,却像密布的乌云,毫无预兆地压来,让人瞬间感到不寒而栗。

他那高昂的头颅宛如不可一世的孔雀,下巴高高扬起,透露出目中无人的傲慢姿态。

炽热的阳光下,他那狭长的眼睛眯成了一条危险的细缝,从中射出的犀利而冷酷的光,仿佛能将人的灵魂都洞穿。

李莲花看着来人,心中不禁“咯噔”一下。

就如同平静的湖面被突然投入了一块巨石,泛起层层涟漪。竟然是单孤刀手下之人!

他的眉头微微蹙起,宛如两道紧拧的绳结,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忧虑,但这忧虑又如流星般转瞬即逝,很快又恢复了那惯有的从容与平静。

看来和他之前所推测的一样,这令人毛骨悚然的母痋就在这看似辉煌实则暗藏危机的皇宫之中。

而单孤刀的人已然取得了太后的信任,这个人若不先解决掉,往后行事必然会如同在荆棘丛中穿行,诸多掣肘。

看来苏苏让自己进来,也是有所谋划。只是不知,单孤刀的人得以被放进这皇宫禁地,究竟是有意安排,还是另有隐情?

“既然国师来了,那便一起会诊吧。”王公公看到西孛国师已到,连忙说道。

他的声音颤抖着,仿佛风中摇曳的残烛,带着些许急切。额头上已冒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那汗珠在阳光下闪烁着,宛如璀璨的珍珠,却又因他的极度紧张而迅速汇聚成一道道小溪,顺着脸颊流淌而下。

“稍等。”西孛国师冷冷地回应,声音中透着一股让人如坠冰窟的威严。

他的嘴角微微下撇,露出一抹轻蔑的冷笑,那笑就像腊月的寒风,无情地刮过每个人的心头。

西孛国师那双狭长的眼睛也瞬间捕捉到了人群中的李莲花,他微眯双眼,目光瞬间变得如鹰隼般锐利而危险,犹如两道寒光直直地射向李莲花。

那目光仿佛是毒箭,要将李莲花千疮百孔。

“皇宫是何等蟑鼠之辈都能进来的吗?”西孛国师的话语好似冰冷的箭雨,毫不留情地朝李莲花倾泻而去。

每一个字都如同锋利的冰凌,刺痛着在场众人的心。

虽然没有指名道姓,但在场所有人都清楚他所针对的是谁。

王公公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仿佛被冬日的寒霜侵袭,毫无一丝血色。

他赶忙赔着笑脸解释道:“国师息怒,国师息怒!此人乃是李神医,他的医术在京城可谓是声名远扬,备受百姓和达官贵人的推崇,绝非是什么无名之辈啊!”

王公公的额头此时已布满了细密的汗珠,豆大的汗珠如断了线的珠子般顺着脸颊疯狂滑落。

他的双手不停地颤抖着,好似风中飘零的秋叶,仿佛在极力克制着内心那犹如惊涛骇浪般的恐惧。

西孛国师冷哼一声:“哼,就他也配称为神医?本国师可从未听说过这号人物。”

他的声音犹如闷雷在这寂静的院落中炸响,震得人心头一颤。

每一个音节都带着浓浓的不屑与嘲讽。

李莲花微微一笑,神情从容不迫,宛如春日里和煦的微风,说道:“国师未曾听闻,不代表在下没有医术。”

他的眼神坚定且清澈,如同一泓深不见底的清泉,丝毫不被西孛国师那嚣张的气势所压。

西孛国师不屑地撇撇嘴,语气中满是鄙夷地说道:“你有何能耐,敢在本国师面前口出狂言?”

他双手抱在胸前,那壮硕的双臂仿佛能将一切阻挡他的东西轻易碾碎。

目光如炬地盯着李莲花,仿佛要将李莲花的灵魂燃烧殆尽。

此时,一位宫女忍不住插嘴:“国师,宫中众人对李神医的医术都是称赞有加,或许可以给他一个机会。”

宫女的声音怯生生的,犹如夜莺的低鸣,头也不敢抬起来,整个人微微颤抖着,仿佛一片在狂风中瑟瑟发抖的娇弱花瓣。

西孛国师怒目而视,大声呵斥道:“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儿?”

他的声音好似咆哮的猛兽,吓得宫女花容失色,身子如筛糠般颤抖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