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的是一个身形瘦弱单薄的少年,他满脸写满忧愁,目光紧紧盯着苏苏羸弱纤细的身躯,忧心忡忡地低声问道。
“那是必然!瞧这如花似玉的娇美模样,婀娜曼妙的动人身姿,可谓是世间罕有,难得一见。等把她卖了,咱们就能肆意逍遥,快活似神仙!”另一个声音高声吼道,正是那个迷晕苏苏的人,他的嗓音中充斥着无尽的贪婪与难以抑制的兴奋癫狂,双眼仿佛被璀璨的金钱光芒塞得满满当当。
“大哥,我还是心里没底,倘若买家不中意,那可如何是好?”少年的声音愈发颤抖,带着深深的恐惧与不安。
“给我闭嘴!你这没出息的胆小如鼠之辈,能不能别尽说些让人丧气的晦气话!”那人怒不可遏地大声喝道。
“大哥,她一直昏睡不醒,真不会出现什么意外差错吗?”少年依旧满心担忧,再次小心翼翼地发问。
“能有啥差错!这迷药的效力强劲威猛得很,睡上一觉自然就会没事。”那人极不耐烦地高声回答。
这人嘴里滔滔不绝地讲述着对拿到银钱之后的精心谋划:“等钱顺利到手,咱们先去那全城最大最豪华的酒楼,点上满满一桌的山珍海味、珍馐美馔,敞开肚皮尽情肆意地享用。我要身着最华贵绚丽的服饰,让所有人都对我恭敬有加,顶礼膜拜。”
“真能如此顺利?可这人身体这般孱弱无力,只是一点迷药就昏睡如此之久,那边的人真会慷慨给出高价吗?”少年眉头紧紧锁起,内心的不安愈发浓烈深厚。
“你懂个啥!有人就偏好这种弱不禁风、楚楚可怜的,越是柔弱就越惹人怜爱疼惜。别说是买家了,就连我都心驰神往,垂涎欲滴。若不是担心坏了大事,哼!” 说完,他咽了咽口水,露出一副极其猥琐丑陋、令人厌恶作呕的表情,简直不堪入目。
苏苏在心中咬牙切齿地狠狠咒骂,却依旧强忍着不流露出半分情绪,只默默等待抵达目的地,将这群丧心病狂之人一网打尽,彻底歼灭。
苏苏只能拼尽全力装作还在昏迷不醒的状态,大脑却在飞速运转,暗自精细地盘算着他们前行的路线。
这个方向倘若她没有记错,毫无疑问应当是上山的路径。而且这马车一路颠簸摇晃,极不稳定,车轮不时被路上偶现的石块磕碰而过。突然,一阵强烈的颠簸,苏苏被颠得身子一震,猛地睁开了眼睛,但她迅速又闭上,继续伪装昏迷。
在这颠簸之中,苏苏隐约听到车外传来一阵奇异的声响,仿佛有人在低声吟唱着一首古老而神秘的歌谣,那旋律似有若无,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诡异。
想来他们定然是已然来到香山山脚下了。
此处毋庸置疑已然属于香山秀客玉楼春的势力范围地界了。可这玉楼春究竟是何许人也?背后又隐藏着怎样不为人知的秘密?苏苏心中的疑云愈发浓重。
那些令人揪心且接二连三发生的失踪案莫非真的与玉楼春有关?苏苏的心神微微一动,思绪瞬间如潮水般翻腾起来。就在此刻,她听到了马车外传来清脆悦耳的鸟鸣声,她不动声色地朝马车外悄然扔出一物,那清脆的鸟鸣声便渐渐地消失不见,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巨手硬生生掐断。
玉楼春的地盘,着实绝不适合安排如此众多的人鬼鬼祟祟、悄悄潜进来。况且这里大多是来历神秘莫测的江湖人士,他们所学的功法奇异诡谲,令人难以捉摸。万一稍有不慎被察觉,那此前所做的一切努力都将前功尽弃、功亏一篑。所以她精心部署的人必须果断退出去,在外面谨小慎微地守候着,以应不时之需。
这个山,看来只能由她自己孤身一人冒险深入才行。
没过多久,马车终于缓缓停止。苏苏侧耳倾听,只听见外面有人在极其轻声地交谈着什么,声音细微如蚊蝇,好像特意压低了嗓门,唯恐被他人听闻。然而,那断断续续的只言片语中,似乎透露出一个惊天的阴谋。
最后,那低微的交谈声消失无踪。而那两人也似乎心满意足地拿着钱扬长而去,甚至连马车也毫不在意地舍弃了。
苏苏感觉有人走进马车,那人粗略地瞧了瞧她的模样和气息之后,便驾着马车重新启程移动起来。
大概是之前从未出过任何差错,致使他们过度自信。这人竟然压根未曾检查她是否已然醒来。
可能也觉得就算她醒了也全然于事无补吧。大抵是笃定应该没人能逃出他们那犹如铁笼一般严密的掌控。
苏苏被人一路带至一个房间里,房间里安静得近乎怪异,但是极其用心倾听,还是能够察觉到有几道若有若无、时断时续的呼吸声,以及有人在竭力压制的抽泣声。
苏苏缓缓地睁开眼睛,双手艰难地扶靠着墙壁,极其吃力地慢慢坐起。
抬眼便看到角落处分别坐着两个女孩。这两个女孩的姿色容颜皆属上乘,宛如深谷幽兰,娇美动人惹人怜爱。
“你也是被拐来的吗?”
一个轻柔细小、带着些许颤抖的声音从不远处悄然响起,那人见她不说话,便小心翼翼、慢慢地朝她挪移过来。
苏苏看清这人的面容之后,露出一个温暖且饱含安抚意味的笑脸,然后轻轻地点了点头。
待那人一点点走近,苏苏迅速伸手紧紧拉着那人的手腕,满脸都是惶恐不安,声音颤抖着说道:“这是何处?你们都是什么人?”随后,她小心翼翼地把自己的脸稍微露出来几分,那动作极为谨慎,刻意让来人能够清晰地看清自己。 她的眼神中透着惊惶与无助,仿佛迷失在这片未知的黑暗之中。
那个女子的身形猛地一顿,就如同被一道惊雷击中了一般。双眸中刹那间闪过一个震惊的神色,那惊愕的光芒在她眼中闪烁,仿佛见到了最不可思议的事情。 那惊愕的程度,若不是被人提前拉住了手臂限制了行动,只怕她此刻定然能惊得霍然站起来。她的嘴唇微微颤抖,想要说些什么,却又生生憋了回去。
苏苏赶紧暗中向她示意不要声张,装作彼此并不相识。她的目光坚定而急切,用眼神传递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命令。
“这里是女宅。”那人轻轻的回答,那声音柔柔弱弱,仿佛被一层无形的迷雾所笼罩。 每一个字都仿佛从遥远的地方飘来,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神秘和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