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山羊前辈八十六针非常神奇,针针治病,堪称一绝。方多病,不妨也借此机会涨涨见识,好好看看和你们天机山庄的纤丝针到底有什么不同之处。”此时,整个事件已经逐渐拨开迷雾,变得清晰明了。而当下最为重要的,就是找出直接的凶器,从而给这起错综复杂的案件画上一个完美且圆满的句号。
方多病听闻,当即毫不犹豫地迈着大步,脚步匆匆地朝着金管家的床边走去。他的神色凝重,宛如即将奔赴战场的勇士,每一步都带着坚定的决心。
他伸出那双修长而有力的手,稳稳地拿起放置在床上的那盒银针。打开盒盖之后,他的目光瞬间变得专注而锐利,仿佛能穿透一切迷雾。聚精会神、仔仔细细地端详起来,然而,他的眼神中却满是探寻之色,那盒银针看上去普普通通,并无特别神奇非凡之处。
他不禁在心中暗暗犯起了嘀咕,眉头微微皱起,那一道道褶皱仿佛是他心中疑惑的具象化。疑惑的思绪如同汹涌澎湃的海浪,在他的脑海中不断翻腾。“这银针怎么瞧着如此寻常,难道是我看走了眼?”他喃喃自语道。
随即,他开始一根一根地认真数了起来,口中念念有词:“一根、两根、三根......”每数一根,他的眼神便愈发专注,额头上也不禁沁出了细密的汗珠。数完之后,他嘴唇紧抿,惊讶地发现上面共有五十七根。他难以置信地摇了摇头,心中暗想:“怎么会只有五十七根?这数目明显不对。”
他一度以为自己是数错了,于是,深吸一口气,试图让自己那颗急速跳动的心平复下来。他闭上眼睛,调整了一下呼吸,再次睁开眼睛时,目光中多了一份坚定。然后又重新点了一遍,再三确认之后,发现确实是五十七根。
而此时,金管家头上所扎着的银针,整整好好是十根。如此算来,银针的总数应该是六十六根,可如今确确实实少了一根!
方多病的眼睛突然一亮,仿佛黑暗中划过的一颗流星。他猛地恍然大悟,心中暗暗思忖:“看来苏苏应该是也想到了这关键的一点。所以才会特意让我取她的银针,还特意点名八十六根银针。这苏苏的心思当真是缜密无比啊!”想到这里,他不由得暗自赞叹苏苏的聪明才智。
少的那一根就是决定胜负的关键凶器。
想到此处,方多病不敢有丝毫的懈怠,他更加全神贯注地观察起金管家来,目光如同扫描仪一般,不放过任何一个细微之处。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执着和坚定,仿佛要将金管家整个人都看穿。终于,在金管家的耳朵处发现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异样,他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指,动作轻柔得如同微风拂过,轻轻地取出了一根细长的银针。
“果然是你。山羊无门。”李莲花和其他人都看到了那根银针。这根银针犹如一道闪电,瞬间照亮了整个黑暗的真相。这下证据确凿,如山铁证就摆在眼前,山羊无门再也无法巧舌如簧、百般狡辩。
案件至此终于尘埃落定,然而众人却依旧眉头紧锁,满脸的疑惑。因为他们还是不知道那神秘莫测的泊兰人头到底藏匿在何处。
于是,他们个个面色阴沉,目光凌厉,那眼神仿佛能将人刺穿。众人气势汹汹地逼问山羊无门。但他却双唇紧闭,犹如被封上了沉重的枷锁,一言不发,摆出一副宁死不屈、死猪不怕开水烫的顽固模样。
“去他房间一看便知。”宗政明珠看着死不悔改的山羊无门,愤怒地一甩衣袖,那袖子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带起一阵风声。他高声下令,声音中充满了威严和急切,直接带人风风火火地闯入山羊无门的房间。
众人一进入房间,便如同饥饿的狼群一般,迫不及待地开始搜寻。他们把每一个抽屉都粗暴地拉出来,把每一个柜子都用力地打开,甚至连床底下和屋顶都不放过。有的人趴在地上,仔细查看每一寸角落;有的人站在凳子上,伸长了手臂去摸索高处。
然而,一番折腾之后,房间里被弄得一片狼藉。衣物散落一地,家具东倒西歪,书籍纸张满天飞。但他们却仍是一无所获。众人个个满脸的失望与困惑,那神情仿佛迷失在黑暗的迷宫之中,找不到出口,满心的期待瞬间化为泡影。
苏苏身姿婀娜地站在屋内,那如秋水般的眼眸缓缓地扫过屋内的每一处布局,最后视线准确无误地定格在了一处别致的花瓶上。她那如新月般细长而优美的柳眉微微蹙起,思绪瞬间飘回到之前在金满堂屋内看到的景象,当时那里明明确确实实摆放着两处花盆的,可后来再次前往的时候,却愕然发现其中一处竟然空了。
究竟是被其他人不声不响地移到了这里?还是山羊无门自己鬼鬼祟祟地搬过来的?他又为何要如此在意这样一个看似平平无奇的花盆?除非,这根本就不是普通的花盆,而是众人苦苦追寻的——泊蓝人头。
想到此处,苏苏的心跳不由地骤然加快了许多,宛如一只受惊的小鹿在胸腔内乱撞。她轻移莲步,步态优雅却又带着几分急切,朝着那个花盆走去,伸出那双如羊脂玉般白皙娇嫩的手轻轻地拿起它。就在这时,她用眼角的余光敏锐地捕捉到山羊无门那原本看似平静如水的眼神猛地收缩了一下,就如同平静的湖面被投入了一颗巨石,泛起了层层涟漪。这极其细微的变化,让她更加坚信了自己心中的猜想。
方多病一脸疑惑地看着苏苏抱着一个花盆,脸上的神情满是不解和困惑,忍不住提高音量大声问道:“苏苏,你拿个花盆干什么,弄脏了你的衣服你一会又该嚷着要沐浴了。”他在心里暗自嘟囔着,这个有洁癖的大小姐怕是又忘了自己的习惯,平日里就娇气柔弱得不行,这下可好,抱着个花盆也不嫌脏。
苏苏抱着花盆的手微微一顿,那张娇美的脸蛋瞬间转向方多病,那明亮的眼眸中此刻充满了不可思议和难以掩饰的恼怒。然后没好气地把花盆硬塞到他的怀里,语气冰冷地说道:“你把上面的花拔了,泥弄干净。”哼,既然他这么絮絮叨叨,那就给他找点活儿干,也算是替监察司的侍卫们“教训”他一下。
“啊?”方多病发出一声充满惊讶的惊呼,他瞪大了眼睛,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实在是不明白为何好好的花要拔掉。但尽管心中充满了不解,他还是咬了咬牙,决定照着做。他一手紧紧握着花株,猛地用力直接薅了出来,那动作粗鲁又迅猛,连带着上面的泥土肆无忌惮地四处飞溅了出来。
还没走远的苏苏完全猝不及防,原本一尘不染的衣服瞬间布满了泥点,犹如一幅精美的画卷被人肆意地涂鸦。她是真的万万没有想到,这方多病的动作居然如此迅速,就不能稍稍等她走远一些再动手嘛!
苏苏紧紧地握了握拳头,纤细的手指关节都因为用力而泛出了白色,她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压制着心头即将喷涌而出的怒火:“继续,弄干净。”她的声音里带着透骨的寒意,仿佛能将周围的空气都瞬间凝结成冰。
方多病不禁冻得一个哆嗦,心里“咯噔”一下,这才如梦初醒般地意识到自己闯了大祸。他看着苏苏衣服上自己弄出来的“杰作”,吓得手一松,把手里的花株扔在了地上,紧接着赶紧用衣袖慌乱地擦拭着花盆,额头上冒出了细密如珠的汗珠。
然而,越擦他越觉得情况不对劲,好像有一丝神秘而奇异的蓝色从花盆里若隐若现地冒了出来。
几人原本就在全神贯注地关注着方多病的一举一动,因为他们心里十分清楚,苏苏向来心思缜密、观察入微,绝不会无缘无故地对一个普普通通的花盆产生兴趣。所以当方多病看到那个蓝色的时候,其他人也几乎在同一瞬间相继发现了。
“这难道是…”苏小慵蛾眉紧蹙,神情中满是犹豫与不确定,迟疑地说道。
“没错,这就是泊蓝人头。我们被金管家的行为先入为主地误导,一直以为泊蓝人头会是如同盒子般大小的物件。正因如此,我们之前无论怎样翻箱倒柜、绞尽脑汁地寻找,都始终未能找到它的一丝踪迹。”苏苏的声音清脆悦耳,犹如山间清泉潺潺流淌,却又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她那娇俏的面容此刻无比严肃,一双美目透着聪慧的光芒,仿佛能洞悉一切。
“但是,谁也不知道泊蓝人头到底是何种模样。金满堂还没出事的时候,必定是将其小心翼翼地藏匿于某个不为人知的隐秘之处,所以泊兰人头按理一直都应该安稳地待在他的房间内。可是后来金管家将其拿走之后,金满堂屋内只少了一个花盆。而如今,这个花盆恰恰好出现在了山羊无门的房内。”苏苏有条不紊地为众人分析着,那专注的神情让人不禁为之动容。她的目光坚定而执着,仿佛已经将所有的线索都串联在了一起。
“很显然,这个就是被巧妙做了伪装的泊蓝人头。”苏苏说完,轻舒了一口气,如释重负的样子。
就在苏苏解释的时候,方多病一刻也没有停下自己的动作。他双手不停地忙碌着,额头上冒出了细密的汗珠,汗珠顺着他的脸颊滑落,他却丝毫不在意。不一会儿,外面那层伪装的东西就被他一点点剥落掉,露出了泊蓝人头真正的模样。
那是一块浅蓝色的透明石头,光华灿烂,璀璨夺目,散发着迷人的光芒,美丽得让人移不开眼。石头上用黄金巧妙地堵住了双眼和鼻梁,精心弄成了杯子的模样,工艺之精巧令人赞叹。
苏小慵盯着这东西,微微皱眉,心中不禁暗自嘀咕:这虽然漂亮非凡,可和她心中构想的那种神秘诡异、充满邪魅之气的泊蓝人头大相径庭,差距甚远,心中不禁泛起了丝丝失望。原本期待中充满神秘色彩的宝物,如今看来似乎有些平凡无奇。
“既然证据确凿,泊蓝人头也已经找到。人证物证我要交给监察司受理。”宗政明珠神色严肃,目光坚定而犀利地看着方多病,然后毫不犹豫地朝他伸出手,语气强硬如铁地要他把泊蓝人头交过来。
方多病抱紧泊蓝人头,犹如一只受惊的兔子,神色慌张,手不自觉地又紧了紧,慌里慌张地朝李莲花旁边挪了挪,还偷偷地看了看苏苏。他那眼神急切又慌乱,仿佛在拼命示意李莲花赶紧帮忙,泊蓝人头眼看就要被抢走了,他的内心充满了焦急。
“慢着。”李莲花挺身而出,高大的身影瞬间挡住了宗政明珠的去路,如同一座巍峨的山峰。
“你倒是忘了朝廷和武林立下的规定嘛?这案件分明是江湖之事,理应由百川院处理。”李莲花的声音不卑不亢,眼神中透着坚定,仿佛没有任何事物能够动摇他的决心。
毕竟案件其中所牵扯的全都是武林中的是是非非,错综复杂得犹如一团怎么也解不开的乱麻。那其中的种种纠葛,如同无数条纠缠在一起的丝线,让人难以理清头绪。依照一直以来的规矩,是断断不可能交由监察司接手处理的。
这里面的恩怨情仇,盘根错节,犹如一棵古老大树深深扎入地下的根系,相互交织,纷繁复杂。唯有武林中的门派和组织,凭借他们多年来积累的经验和独特的处理方式,才有资格和能力去妥善处理和裁决!
这可能也是苏苏让杨韵春带他们进来的原因。不然,以苏苏那超乎常人的才智,怎么可能不知道山羊无门就是凶手却不加以揭发,而是专门等着他们被带来,才任由着他们提供证据和措辞来让山羊无门认罪。并且在最后关头,把找到的泊蓝人头交给方多病去揭秘。
他应该是知道,如果他先发现泊蓝人头直接找到,宗政明珠肯定会想得到,他也同为朝廷中人,这个身份肯定不好直接阻拦他。此时仔细想想,苏苏真是算无遗策。她的心思缜密得如同一张精细无比的大网,每一个细节都考虑得十分周全。她一步步的精心计划,从让他们被无情地赶出去那一刻开始,她就算到了在外面他们定会凭借着自身的智慧和勇气查到关键线索,并且也有办法能够再次成功地进来。
这样的人,他庆幸不是敌人。还好,他和她不会是敌人。
“这规矩早就该改改了,监察司的厉害你们是想尝试一下嘛。”宗政明珠眼神狠戾,犹如一只穷凶极恶的恶狼,那目光中仿佛燃烧着熊熊怒火。他的话音刚落,整个人便向前冲去,就要对方多病动手。他的手高高扬起,青筋暴起,那手掌仿佛化作了一把利刃,似乎下一秒就会重重地落在方多病身上。刹那间,气氛瞬间变得紧张到了极点,仿佛空气都凝固了。众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眼睛瞪得大大的,呼吸也不自觉地变得急促起来,不知道接下来会是怎样惊心动魄的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