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街过市人尽皆知,一路洒钱,又一路收百家钱已做祈福,所遇百姓皆有赏赐,同赞皇后仁孝。
不知名地牢,刘宏听后半点不关心,把玩手中游龙剑,嘲讽一笑:“屠户之女,何不杀生烹肉祈福?抄写经文七日?”
嗤笑开声:“不知可识字否?”
锵啷一声,游龙剑归鞘,递给身旁脸色发白的长须老道。
此老道名曰左慈,字元放,自号乌角先生,年少时常居天柱山,后游历天下,自称已有几百岁,被抓有五六年已。
“乌角先生,可一观此剑,说其来历否?”
刘宏彬彬有礼,但左慈咽了咽口水,似半点不买账,只闭目打坐养神,
不接剑也不看刘宏,不过颔下胡须抖个不停。
段珪瞥了左慈一眼,笑呵呵伸手接过,抱剑在怀侍立一旁。
刘宏见之也不怒,收敛表情,面带诚恳道:“曾听闻先生精五经,通房中术,又擅占星,占星术朕已见识,深知先生颇有神通。”
说罢起身,行了个道家拱手礼:“朕子嗣单薄,不知这房中术先生可否赐教一二,如得相助后宫有所出,朕必感念先生其恩。”
段珪嘿嘿一笑,拂尘一挥,十几个妙龄女子被带了上来,
正是酒池肉林上,本该拖出去杖毙的十几名舞姬,赵忠死得快还没来得及动手,这几人也就顺利活了下来。
见左慈无动于衷,刘宏使了个眼色,段珪当即心领神会,一步上前:“尔等贱婢,还不上前向先生请教一二?若有所得,尔等可活。”
听得话语,左慈内心叫苦,他一把老骨头如何经得起折腾,一个都够呛,十几个其上必死无疑。
十几个舞姬害怕得不行,脚下有些怯步,才有半分犹豫。
段珪眼睛一眯做势拔剑要斩,左慈一声叹气,轻喝一声“常侍慢些动手。”
缓缓睁开双眼看向刘宏,还真有几分高人风范,又叹一声:“老道已为陛下推演天机,亦出了怯运之法,悠悠苍天自有定数,陛下何苦再为难老道。”
刘宏眉头一皱:“先生有话不妨直说。”
左慈摇摇头,他又不傻,多说多错的道理自然懂,就那点东西都说完了,死期也就到了。
段珪见状,冷哼一声上前就是一脚,直接将左慈踹翻在地,又追上去连踹好几脚,直打得抱头翻滚不停。
“慢慢慢!”段珪心中嗤笑,当真是贱骨头不打不说话。
左慈慢慢爬起,他已经被囚禁在此数年,脾气早就被磨平了。
当初游历天下,与无极甄氏家主同度浮船,观其是个早衰之相,忽有所感便上前直言不讳,还给留了谶语。
数年后又同浮船,再观居然看不清面相,一番查探好像因为甄家三郎,心生极大好奇。
但此子并不在无极,去了陈留蔡邕府求学,左慈又追去了陈留,几经辗转又来了洛阳,踏入洛阳时,忽感此行恐有一难,
果不其然,叹了口气的功夫,就被十常侍段珪抓住,囚禁至今,到现在也没看到甄氏三郎一眼。
左慈虽是个修道之人,但有点怕死,骨头也不是很硬,太监的手段,尝了几个就已遭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