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谁在操纵这一切？

洛白锋想到奥里安说的话。

“索利斯那群魔法使见到的未来，他们口中的预言是你搞的鬼是吧？你为什么要那么做？为什么走到那里的人偏偏是我？”

确实，聪明人区别于普通人最根本的一点在于他们会怀疑更多事情的合理性。

例如一根树枝加木桩凭什么能够生成火焰，电力又是如何化为光亮。

人们在历史的进程中一直试图弄清楚某些问题的答案。

因为答案让他们心安。

一个明确的，经得起推敲的原理，才令那些聪明人信服。

摩擦力，电容，化学，物理，这些学科与对应知识令那些聪明人渐渐相信，相信那些东西的存在。

如果有一天，一个本被医院判定为永久性失明的人突然重新看见世界。

他应该相信这个世界是真实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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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李牧之失控吸引到西部，又在艾尔达城的城主府被乔伊斯的傀儡提安娜带走，一直到面对消失的传奇昂利奇，再然后得偿所愿的达成初始计划目标。

从传承结束后，故事的走向就脱离了自己的掌控。

洛白锋讨厌这种被掌控的感觉。

因为这条故事线骗不了他。

它太牵强了，如果如【梦】与【记忆】这样的高阶神只偏要使它这样发生，它出现的意义究竟是什么？

“你太过紧绷了。”

【梦】的语气也难得正经起来。

“果然是【记忆】动了什么手脚吗？你看见了不该看见的。”

洛白锋呵呵阵笑。

他的右手习惯性的贴近鼻梁，但最后用手掌盖住整张脸。

“不该看见？”

洛白锋渐渐恢复成平日里的冷静，刚才的失态像是一场临时表演。

“梦，如果我是你，就不会选择继续瞒下去，将那个最终需要达成的目的放到台面上，我才好调整接下来要做的事情。”

【梦】又是一阵沉默。

“我跟你透露一些小秘密吧，既然你怀疑你经历的事情是假，为什么不先怀疑怀疑，你在【记忆】的影响下，看见的一定是真呢？”

“我什么都没看见，答案已经告诉过你了。”

【梦】并没有因为洛白锋的解释停下，依旧自顾自的说着祂的话。

“【记忆】存在着的基础性质是记录，你或许确实看见了什么东西，但那些不一定正确，你看见的也可能只是千百个轮回里拼凑起来的假相……”

“我说我没有看见！”

“洛白锋！你可以放弃！从来就没有谁在逼你！”

“哈……”

【梦】与【记忆】之间的关系。

似乎不和。

但他们都给出了差不多的建议。

放弃什么？

放弃一件都还没有开始的事情么？

即使洛白锋现在看不见【梦】的脸以及祂的表情，但他仿佛也能感觉到，对方瞳孔深处，那种看着可怜之人的怜悯。

“你们的世界应该已经帮你深刻意识过了，你们的网络，那些所谓的剪辑号，掐头去尾，恶意编造，你难道会因为那种东西改变对世界的看法吗？”

洛白锋知道祂在用这个作为例子解释【记忆】可能做的谎言。

“因为一段模糊不清的影像，一段甚至扭曲的旁白，你就会怀疑你长久时间以来的亲身经历吗？”

洛白锋知道，【梦】是不会相信【记忆】在现实的那一面什么都没做了，他索性也不再阻止祂继续说【记忆】的坏话。

“无论祂让你看见了什么，你应该相信的，只有你自己的判断，你甚至可以怀疑我，但不要怀疑世界。”

“你一直想知道的答案，只能由你自己想起来，无论是我，还是其他的谁，胆敢背叛，代价会是祂们承受不住的东西。”

可笑。

看起来事情的布局是以前的自己设下的，可是这些神居然连提都不能提。

“如果不能相信记忆，我该怎么确定我能想起来？你不觉得这是悖论吗？”

【刹那之间】开始出现轻微的裂痕。

这是以前从未发生过的事情。

“去崩提卡泽，参与的其他权柄正在共同推进这个过程，不需要记忆，不需要回想，也不要往后看，你只需要……”

咔啦…

【刹那之间】破碎了…

这片漆黑的，闪耀着星光的空间，片片崩裂，外面是刺眼的白。

白到令眼睛再也睁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