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老见状没有为难他。

“在你之前，我们提出过很多假设，我们也做出过许多实践，月球背面，火星表面，我们不仅向内，也在向外求证着，只是一直没有成功。”

夏老的目光像锥子。

吴正轩感觉自己被他看透，这些老一辈的人身上莫名有一种特别的精神气，让人觉得他们的灵魂其实不像外表这样苍老，反而很年轻。

吴正轩很快想到夏老带这里来的目的，如果自己一直这样畏畏缩缩，又何谈为民为国。

眼前的夏老又不是什么洪水猛兽，他也是一个人，在会议上时，他也会因为其他人的话语感到为难。

只是在这里，他才这样尖锐。

吴正轩咬着牙回…

“是因为我…我们这些玩家，我们带回来了其他世界的消息，所以现在能确定了对吗？”

夏老点头。

“十二个世界，那本书里指向的也是十二，这一切为什么会这么巧呢？”

周围的黑暗像某种粘液般下坠，这里的空间看起来像是某处地下溶洞。

典型的喀斯特地貌，岩石长期溶蚀形成的地下洞穴，内部空间大小不一，形态千奇百怪。

溶洞中富含碳酸钙的水从洞顶渗出，水分蒸发后，碳酸钙沉淀形成石钟乳，从洞底向上生长的为石笋，两者相连便形成石柱。

上边倒垂下来是尖刺，下面堆积上来是冰激凌状，两者中间的相接使之成为沙漏状的石柱。

周围有一些发光的东西将这里微微照亮，刚好足够看清这里的环境。

不知为何，吴正轩联想到在崩提卡泽见到过的教堂顶部倒吊金字塔。

这其中会有什么联系吗？

他不明白夏老这一出的目的。

漆黑终于缩到地面，又像被看不见的孔洞吸走，最后不见一点。

地面上刻着一个圆形刻纹。

它太圆了，圆得很【标准】。

圆的内部是刻度和异样的花纹，没有时针，也没有分针，可是吴正轩能听见机械钟的那种滴答滴答声。

有什么看不见的东西在计时。

夏老叹了一口气。

“你对这里的环境感到熟悉吗？”

吴正轩茫然的摇头。

夏老平静的看着他。

“仔细看看周围，在你的记忆里没见过这样的场景吗？”

吴正轩看着那些钟乳石觉得很熟悉，可是脚下的这个巨大圆刻他从没见过。

“我…我好像见过，可是这个东西不可能出现在这里。”

他指着地上的圆形刻纹。

夏老点头。

“303调查局的绝密档案中，把这里称呼为忘川境，我更愿意叫它轮回不休，因为它能把人们过往去过的一些地方重现出来，这个刻纹是体验时间。”

吴正轩惊讶四处张望。

“不可能，我没有来过这里，我只是有些熟悉而已。”

夏老淡然的开口。

“所以它的名字是忘川，少部分人会在这里回忆起前世的记忆，就像我前面跟你讲的，十二意味着一个轮回，你来到了这里，说明这里是你最想回想起来的。”

“忘川境？轮回？”

吴正轩大惊失色，这种功效他在崩提卡泽也见到过。

不过崩提卡泽的是以一颗很大的水晶球作为媒介直接在脑海里重现。

如果华夏也有这种东西，为什么要封存起来？

毕竟在崩提卡泽，想进行这种仪式耗费的代价可是很大的，教廷索取的酬劳也自然也非常高。

夏老让自己见到前世经历过的场景又是抱着什么想法来进行的？

夏老看起来对周围的环境很失望。

他拍了拍吴正轩的肩膀。

“如果人们可以利用忘川境恢复以往所有的记忆，是否可以利用它们打破这个轮回呢？”

“打破…轮回？”

吴正轩不知道夏老以前从这里看见过什么，但他明白夏老想告诉自己的意思了。

这里…

就像是游戏里面的存档点…

人死了…下一世…再回来…

如果忘川境把这个人以前的记忆还给他，那这个人到底是死而复生，还是从未死去过？

这不就是…

某种意义上的…

永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