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启山府前。
丫头坐在黄包车上,然而这车根本遮不住倾盆大雨。
二月红跪在大门前,悲切的喊道:“佛爷,二月红前来求药,求佛爷赐药!”
张启山强忍着心中悲痛拒绝给药,哪怕二月红声声哀求,也只能硬下心肠,转身离去。
丫头脸上雨水与泪水交融,心痛的呼唤道:“二爷,二爷……”看到二月红为了她卑微的向张启山下跪,她心痛如绞。这一切都是她造成的,是她发现鹿活草制成的药对她的病情并无作用,她把药还给了佛爷,托佛爷在她死后留住二月红,不让二月红为她殉情。
二月红抱着丫头,在雨中痛哭。
陈皮跌跌撞撞的跑了过来,刚得到消息的时候他一脸的不敢置信,师娘明明说药效很好,她已经好了,怎么突然就变成了把药还给了张启山,还病入膏肓了呢?
边跑他边扇了自己两耳光,明明温宁都跟他说了鹿活草对师娘的病没用,没用,他却没有相信,是他的错,是他害了师娘。
“师娘!”
陈皮脚下不稳,扑倒在二月红和丫头面前。
“师父,师娘,快跟我走,秦时能救师娘!”
这时候二月红都要心如死灰了,听到有人能救丫头,他也不管是不是真的,连忙把丫头抱回黄包车上,拉着车跟着陈皮一路狂奔。
宁心堂前,陈皮连声喊道:“秦时,秦时,快看看我师娘,她快不行了!”
温宁放下手里的活计,赶忙跑了出来。看到被大雨淋成落汤鸡的三人,赶紧道:“快进来!陈皮你带他们去后院房间!”
陈皮带着二人直往后院走去,后院有两间房间被温宁收拾出来当了病房。
温宁取了工具,站在病房门口,说道:“二爷先给夫人把湿衣服换下来,柜子里面有病服,是干净的。”
等二月红给丫头换好衣服,温宁这才走进去。
他一看丫头的情况,就知道丫头已经到大限了。来不及说什么,他拿出一颗培元丹塞进丫头嘴里,丹药入口即化,迅速的弥补着丫头流失的生气。
“陈皮,去厨房给我拿个碗来。”
陈皮也不问为什么,快速跑到厨房,拿了碗就回来。“碗来了,碗来了。”
温宁用银针引导丫头体内的阴气,如果二月红和陈皮不在这里的话,他可以直接把这缕阴气吸出来,可有他们在场,他也只能拿银针来引导,不至于太过惊世骇俗,就是速度上要慢一些。
差不多一盏茶的时间,已经扩散至丫头身体各处的阴气汇集在一起,被温宁用银针引导到了她的左手食指指尖。这时她的食指已经是一片乌黑了。温宁刺破她的指尖,对陈皮喊道:“碗!”
“我来!”二月红从陈皮接过碗,然后迅速放在丫头的手指下面,接住了漆黑如墨的血液。
直到丫头的手指恢复白皙,放出来的血也变成正常的红色,温宁抹了点药膏在她指尖。“好了!”
二月红和陈皮紧张的看向温宁,“好了?”
温宁点头,道:“对啊,好了。导致夫人生病的东西已经排出来了,病自然就好了。不过夫人受了大罪,需要滋补。等下我抓几副药给你,你回去熬来给她喝下去,连续喝一个月,不说长命百岁,平平安安活到九十九没问题。”
看着昏睡过去,脸颊却恢复了红润,且气息平稳的丫头,二月红扑通一声给温宁跪下了。紧接着陈皮也跟他师父一样跪下。
“二月红叩谢先生大恩!以后先生就是我二月红的恩人,先生一句话,二月红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温宁把人扶起来,说道:“二爷不必如此,我也是在报陈皮的救命之恩。”
二月红看向陈皮,眼中有欣慰。他一直都知道陈皮性格执拗偏执,怕他走上歪路,所以对他十分严格,多有惩戒。这回若不是陈皮,丫头可能就真的只能等死了。十分难得的,二月红夸赞了陈皮。
陈皮少有得到二月红的夸赞,当即眼睛都红了。
等丫头醒过来,感到自己的身体十分轻松,呼吸也很通畅,跟以前沉重疲惫的样子完全不一样,她这是,好了?
“丫头,你醒了?”
“二爷?我这是怎么回事?”
“你的病已经被秦先生治好了。丫头,你没事了,我们还有很长久的未来。”
丫头一脸的不敢置信,连佛爷重金买回来的神药都没能治好她,她就这么睡了一觉,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