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帝一只得老实道：“确实各有千秋，不分伯仲……”

西王母却已切换回‘紫月’形态，眼睛笑眯成月牙状道：“好了，不逗你了。其实‘紫月’才是我的真身，而‘西王母’……”她的眸中略有一丝复杂道：“你可以将其看做是我的‘神性’显化，有一部分是为了更契合‘女仙之首’的身份，另一部分则是因为我修行‘天刑之力’的缘故。”

‘天刑之力！神性。’帝一眸中多了几分沉凝，因为这一刻，他切实感受到了西王母的复杂心绪，结合其曾因东王公之言破防后所说‘修行之苦’，他隐约意识到了什么，只怕这‘天刑之力’远比自己想象中还要复杂。

“嗨，说那么多干什么，反正都是过去式了。”不知是老友重逢之故，还是‘紫月’形态下西王母本就是乐天派，很快她便笑着道：“过去种种，皆无需再提，如今我也算功德圆满了。”看得出来，西王母此刻是真的放松且发自内心的开心。帝一顿时笑道：“那便恭喜道友了。”

“嗯！”西王母却眸光微转，落在其身上，“其实，你有没有考虑过，做这天地之主？”

嗯？这一刻，帝一心中却是警兆大生，因为原身的宿命之一正是做这‘天地之主’，只不过最终死在了这条路上。一如上古龙凤，再有近前的东王公作比较。在他看来，西王母这一问可谓恶意满满。

见他眸有审视，西王母却笑道：“怎么，我说的不对吗？以道友今时今日之身份地位，下一步，不就是天地共主吗？”

帝一略有恍惚，很快便明白西王母在说什么，在仙道覆灭之后，星海已成天地间最强势力，又有巫族为盟，天下再无敌手。现在只怕不只西王母这么看，而是天下万灵都这么想，他帝一便是妥妥的下一任天地之主。

“嘶”这一刻，他忽觉脊背发凉，仿佛冥冥中有一只无形推手在推动着这一切。须知，他从一开始就抗拒原身宿命，不愿走原身老路，但现在兜兜转转一大圈，貌似却还是回到了既定轨道。顿时帝一眸中多了几分沉凝。

西王母则略有深意道：“不管如何，我只提醒道友一句，‘欲带其冠、必先承其重’。‘天地之主’虽是一条登天之路，却也路途也充满了荆棘与诱惑，一个不慎便会跌落深渊。望道友慎之、更慎之。”可以听出，她这最后两句告诫是妥妥的肺腑之言。

帝一不知西王母是知道些什么，还是从东王公与自身经历有感而发，但这句话他却听进去了，点头道：“多谢道友提醒，吾会慎之。”

“那便好。”西王母笑了，先前凝重气氛一扫而空，“对了，我当初传你‘天刑之道’，但不知道友修行进境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