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城,繁华热闹,人来人往。而在这城中最为奢华广大的建筑之一,便是那座宏伟的馆陶公主府。
此时,在公主府内的一间宽敞明亮的厅堂里,陈蟜正与他的母亲馆陶公主相对而坐,谈论着刚刚结束不久的朝会事宜。两人神情专注,时而低语交流,时而微微点头表示赞同。
就在这时,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从远处传来,由远及近,最终停在了门外。紧接着,一个清脆悦耳的年轻女子声音在门外响起:“启禀公主殿下,奴婢有事禀报。”
馆陶公主闻言,微微抬眼,应道:“嗯——进来说话。”她的声音不高,但却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威严。
得到许可后,只听得“喏”的一声回应,随后门帘被轻轻挑起,一个身着侍女服饰的年轻女子迈步走进屋内。她身姿轻盈,步伐优雅,几步便来到了馆陶公主面前。到得跟前,她先是低头躬身,然后屈膝行了一个标准的大礼。
“起来说话吧。”馆陶公主摆了摆手,示意眼前的侍女起身回话。待其站直身子后,接着问道:“说吧,究竟出了何事?”
那侍女不敢怠慢,赶忙开口答道:“启禀公主殿下,前院管事前来禀报称:城门守将李当户将军派人传话过来,说是赵太子刘丹及其所乘的货车,已全部被绣衣使者押送去了皇宫。”
馆陶公主听完这番禀报,脸上若有所思,随即转头看向坐在一旁的小儿子陈蟜。
只见陈蟜面带微笑,迎着母亲投来的目光,缓缓说道:“皇帝陛下做事果然还是一如既往地雷厉风行,毫不拖泥带水啊。”
馆陶公主幽幽地叹了一口气,语重心长地劝解道:“蟜儿啊,你此次这般行事虽是迫于无奈,但终究还是得罪了不少人呐。日后若是再碰上类似之事,可得深思熟虑、仔细斟酌一番才行呀!”
陈蟜闻言却是冷笑一声,回应道:“母亲大人,若是旁的什么人倒也罢了,我大不了往旁边避让一下道路便是。可偏偏此番遇上的乃是赵太子刘丹,这事儿断不可能轻易罢休!”
馆陶公主蛾眉微微一蹙,满脸疑惑地盯着陈蟜追问道:“那赵太子刘丹与咱们陈家向来并无仇怨过节,为何就非得如此不依不饶呢?”
陈蟜冷哼一声,面色阴沉地解释道:“母亲大人有所不知,近日那匈奴左贤王率领大军千里奔袭而来,直逼我朝腹地。而他们此番兵锋所指之处,正是姐姐所居之长门宫!其用心之险恶,简直不言而喻!”
听闻此言,馆陶公主略一思索,不禁大为震惊,脸色瞬间变得煞白,气得身躯亦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她瞪大双眼,难以置信地喃喃自语道:“蟜儿,你是说——匈奴左贤王偷袭上林苑有那些人参与其中?”
陈蟜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冷笑,嘲讽般地说道:“母亲大人,您难道真的不明白赵王和燕王为何要运送如此巨额的财货吗?他们身为堂堂诸侯王,地位尊崇无比,如果心中没有鬼,又怎会大费周章地将这般庞大数量的财富运送到长安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