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命在张念义的小铺中一边看电视一边闲谈着。
张念义给顾命讲起了自己过去的除灵经历,有些经历相当惊险,有些经历倒是有惊无险,甚至可以说是有些滑稽。
“唉,年纪大了,已经没有往年那般生龙活虎咯。”张念义笑着摇了摇头,“以前老道可是能在晚上追死灵追八里地的,现在挥两下剑都费劲。”
“师父,以后这种战斗的活还是我来做吧,我还年轻,体力充沛也不怕受伤。”顾命说道。
“诶,那也挺好,你多练几次也好出师了。”张念义笑道,“为师也乐得清闲。”
顾命立马说道:“俗话说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那我还是得靠着师父指导,不然我肯定会犯错误。”
张念义乐了:“玄顾,你小子拍马屁倒是有一手。”
他乐了一会,突然慢悠悠地说道:“玄顾啊,其实我们道门子弟,画符箓也好,制作法器也好,甚至算卦也好,靠的都不是自己的能力,而是五位祖师爷的力量。
“但世界上有一种人,叫做超凡者,他们在更早些的时候被称作神通者,或是修道者,他们不需要祈求神仙的力量,自己就使用神通。”
顾命立马装出了震惊的神情。
张念义笑了笑:“其实这种人并不算太稀有,道门中有大把的超凡者,而那个治安局的特殊部门里,也全都是这样的人。我的师父就是这样的人,一名真正拥有神通的高人。”
说到这里,张念义长长地叹了口气:“但修习神通有修习神通的好处,也有非常沉重的代价。”
顾命适时地问道:“师父,什么代价?”
张念义悠悠地开口道:“修道修道,修的是巍巍天道,但天道之力又岂是凡人能够承受的?等有一天那力量不受控制,就会反噬自身,那时候人就不再是人,而会变成怪物。”
他仰起脸,似乎是在回忆:“我的师父啊,就是这么死的。
“他原本是一个很谦和温良的人,但从某一天开始,就变得越来越孤僻,直到完全足不出户,整日待在书房中。
“师兄进去看望他,却再也没出来。
“我们等了好几个时辰,直到师伯赶来,带我们拿着武器冲进书房,我们才发现,师父的头变得如同水缸一样大,身体却完完全全地萎缩,变得比婴儿还小。
“师兄是被师父的头压死的,他本想背起师父,却不曾想他的头颅沉重到了难以想象的地步,就连房里的青石砖也被压得崩裂开。
“师父又像在哭,又像在笑,眼泪鼻涕在他那水缸大小的头上横流,他嘴里一直念叨着三个字:我错了。”
张念义停下了讲述,将平静的目光投向满脸震惊的顾命——这回他是发自内心地被震撼了。
“后来呢?”顾命不由自主地问道。
“后来啊,师父的头爆开了,红白之物流的到处都是。”张念义叹息道,“当时我还很年轻,吓得不轻,连着好几夜都没睡好,一闭上眼就看见了那满地的血水。”
顾命沉默了,他开始猜测起自己的师爷修的是哪条天道。
“师父给我算的最后一卦是我的福缘所在之地,我算了算方向和距离,差不多就在雄维市。”张念义满脸怅然,“师父走后我便没什么牵挂了,孤身一人来到了这里,做起了小本买卖,日子也还算舒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