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乘风啊。”九念说道:“那是本届学子中最北寄予厚望的一个人,学习非常用工,而且天赋也不错。”“对了。”九念看向纪胜、颜开:“我记得柳乘风与你们好像是同乡啊。”“这,没错。”颜开点了点头:“我们都是昆县人。只是与我们三个不同,柳乘风与我们的关系并不好。”“这很正常,住在一个院子里的还能有仇人了,更何况仅仅只是同乡了。”苏沐风点了点头:“可是你说刘川与柳乘风发生过口角是什么样的口角。”“其实倒也算不上什么大事。”颜开低着头说道:“只是柳乘风一直不认可白衣学子的事情,刘兄气不过,便与他争执了几句,说若不信白衣学子,何必,何必来这……”“我明白了。”苏沐风明白颜开的意思。就像之前孟郊他们说的那样,这里过去由于他们三人的原因,学员一直很少。毕竟官场官场,人脉有的时候比成绩更重要。像是孟郊他们这种得罪过某些人的人,就算对方并不在意,并不曾刻意为难,也终究会有极大的影响。毕竟无论是谁,都不愿意扶持自己“政敌”的“学生”。所以,如今这潇湘书院能吸引学子的,也就是一个“白衣学子”了。能来这里的人,只怕也都是为了“白衣学子”而来。那么,也在这里求学的柳乘风嘲笑白衣学子,就未免有些“可笑”了,也难怪刘川会与其发生纠纷。知道了这些,苏沐风告别了颜开和纪胜,在九念的带领下,找到了正在庭院中读书的柳乘风。柳乘风身材高挑,面容刚毅,身上穿着一件深蓝色的长衫,嘴角始终挂着淡淡的笑容。“见过九念先生,见过苏大人。”看到了苏沐风与九念,柳乘风急忙站起身,微微行了一礼。“你就是柳乘风”苏沐风问道。“没错,正是学生。”柳乘风点了点头,邀请苏沐风和九念坐下之后,笑着说道:“我听闻苏大人在调查刘兄之死的事情,不知道如今结果如何还请苏大人早日帮刘兄破案,让刘兄得以安息。”“目前还没有太好的线索。”苏沐风说道:“不过我听说你之前曾与刘川发生过争执,不知道是为了什么”“争执有么”柳乘风露出了疑惑的神色,思索片刻后恍然:“哦,您说的是三日前吧。”“我记得三日前我的确与刘兄产生过分歧,刘兄当时也很激动。不过那并不是什么大事,有什么问题么”“到底是什么事让你们发生纠纷的呢”苏沐风再次问道。“其实就是一件小事。刘兄整日将白衣学子挂在嘴边,我看不下去了,便说了几句,告诉他与其相信白衣学子,不如相信手中的书卷。”柳乘风说道:“白衣学子未必庇护你,但是手中的书卷绝不会辜负你。”“刘兄听了我的话,说我来这里道貌岸然,说我表里不一,说我若是不奔着白衣学子,何必来到这里。”“我便告诉他,我来这里是仰慕三位先生的学识,而不是奔着什么白衣学子。就算没有白衣学子,我也会来到这里求学。”“你这倒是记得清楚。”苏沐风笑着说道。“学生别无长处,就是这脑袋还算灵光。”柳乘风说道。“我听闻你们四人都是来自于昆县。既然都是同乡学子,你们为什么关系却差这么多。”苏沐风问道。“这个,特立独行的孩子,总是不受待见的,不是么”柳乘风笑着说道。“哈哈,九念先生,你说的还真没错,这柳兄才思敏捷、角度独到,日后定然前途无量啊。”苏沐风笑道:“你们潇湘书院能有如此学子,以后的日子应该能好过不少。”“呵呵,过奖了,过奖了。”九念笑着说道。“不过,说到这里,我还是要问一句。”苏沐风话音一转,看向柳乘风:“刘川死的那一夜,你在哪里可有人可以作证”“昨夜么”柳乘风说道:“昨夜天色不好,我自酉时二刻便已在房中研习杜夫子的《生论集》,并无外出,直到戌时四刻左右,我觉得有些困倦,便早早地睡了。至于人证么,很遗憾,无人可以作证。”“无妨,无妨。”苏沐风摆了摆手说道:“我也只是例行询问一下而已,你倒也不必在意。既然如此,我们就不在这里继续打扰你了,祝君早日高中。”“多谢大人。”柳乘风深深行了一礼说道。然而就在苏沐风和九念打算离开的时候,柳乘风突然叫住了九念。“对了,九先生,学生还有一事相求。”柳乘风沉声道。“何时”九念疑惑地看向柳乘风。“是这样的,学生觉得如今所住的院子未免太过嘈杂了一些,而且采光不是很好,希望可以搬到刘川曾经所住的房间,还请先生应允。”柳乘风沉声道。“什么”九念古怪地看向柳乘风,沉声道:“不行。”“学生斗胆,请问先生这是何故”柳乘风问道:“哦,先生放心,学生绝不会破坏房间中的构造,若是苏大人去调查,学生也会全力配合。学生只是想找一个光线好一些、清净一些的地方好好备考。”“这……”九念的脸色有些为难:“那里毕竟死了人……”“先生,这世间哪个屋子不曾死过人死过人的屋子,以后便都不能住人了么”柳乘风却是无所谓地说道:“而且我虽与刘兄发生过一些口角,但毕竟还是同乡,就算刘兄在天有灵,想必也不会害我吧。”“这……”九念看了看苏沐风,然后说道:“好吧,我稍后便让哑叔去将门栓换一个。”“多谢先生。”柳乘风深深行了一礼。“奇怪。”离开了柳乘风后,苏沐风看向九念:“我这还是头一次见到有人迫不及待地想要搬到刚死过人的房间里去的。”“其实这也怪不得柳乘风。”九念叹了口气:“那间房间的位置的确好得很……”..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