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着翻着,沈遥瞧见了一个熟悉的名字,“扬州知府不是姜相的人吗,怎么?”
“事事不可只看表面,他能是姜相的人,自然也能是我的人。”这些人都是沈归云安插在大梁的钉子,一颗钉子或许左右不了高楼的建成,但是无数颗钉子可以。
“姜相这人你也知道,刚愎自用,谁愿意永远跟在他姜家后头喝汤,泥人也有三分气性。人啊,久居高处便会忘了自己来时的路。”
策反姜相的人是最容易的,寒窗苦读为的是光宗耀祖可不是永远只能做一个小小的文官。
怨不得当日对付裴家如此顺利,沈遥当时还以为姜相从中作梗了,现在想来,背后也有沈归云的推波助澜。
“姑姑告诉我这些是何意?”
“我想同你打个赌。”沈归云说出了自己最终的目的,“我年纪大了,延绵了数千年的制度岂是我这短短几十年可以推翻的?可布置了那么久,我不甘心,阿遥,我把这些都给你,你可以帮我完成未尽之事吗?”
沈遥手上的盒子沉甸甸的,“条件是什么?”
“留在西朗。”
沈遥当即将盒子还给沈归云,“不可能,这不是我的家,我也没有姑姑的大义,我没法子留在这里!”
“先别急着拒绝我,我说了,是同你赌,你留在西朗,试着治理西朗,若你能成功代替我,那你也就能治理大梁了,阿遥,治国并不简单,一个公主是没资格学习这些的,我们只能靠自己慢慢地摸索,我们要让世人看看,公主也能成为明君。”
“我给你两天时间考虑,愿或不愿都在你。”
这边沈遥已经平安回来了,可沈确却刚刚才接到沈遥失踪的消息。
“阿姐失踪了!”
西朗有姑姑坐镇,怎会有人对阿姐下手,除非姑姑也自身难保。
姜欲晚却觉得蹊跷,“水匪的事刚解决,公主便在西朗失踪了?这事一桩接一桩的,像是特意让陛下到处跑。”
沈确冷静下来,没错,这些日子,他几乎都在路上度过,在一个地方停留的日子不超过三日。
“阿姐的事先放放,西朗那头我安插了人,等他们回信,那林大人的事查到了吗?”
姜欲晚摇摇头,“他们做得很干净,没留下一点有用的信息,倒是那水匪头子,关了这些日子,吓破了胆,今夜再审审便能审出来了。”
“那便好,左不过就那几个人了,我担心的是,到底外头还有多少火铳,对了,沈碣呢,火铳的事他应该比我清楚。”
沈确这才发现沈碣居然不在。
姜欲晚叹了口气,“那夜有个百姓救了他,对他打击颇大,这几日他都独自一人呆在山上,不过也好,他该长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