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王谷黑袍人的黑雾,依旧浓稠得化不开,弥漫着诡异的气息。“你走不了,敢杀我鬼王谷的任何人,都走不了!” 一个森寒且鬼气森森的声音,仿佛裹挟着无尽的怨毒与阴森,自遥远的黑暗中,由远及近,悠悠传来,像是从九幽地狱径直钻入耳膜,令人寒毛直竖。
段琼玖本就虚弱的身子,此刻仿若筛糠般颤抖起来。她的面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眼中满是恐惧与惊惶,急切地对身旁的人喊道:“哥,快走,这是鬼王谷魑魅魍魉的声音,千面师父说过他们手段残忍、法力高强,我们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 话语中带着哭腔,身体也因过度的惊惧而摇摇欲坠。
段华山神色凝重,剑眉紧锁,他紧握着手中的长剑,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尽管心中清楚,今日遇到的恐怕是有生以来最为棘手的强敌,但他的眼神中没有丝毫退缩之意。他伸出手臂,将段琼玖牢牢护在身后,沉声道:“妹,别怕。只要有哥在,就决不会允许任何妖魔鬼怪来欺负你。” 他的声音低沉却坚定,如同洪钟般在这阴森的氛围中回响。
段华山深知自己是段琼玖的堂哥,这份血脉相连的情谊,让他在面对未知的恐怖威胁时,也没有半分犹豫。他心中暗暗发誓,今日,不管是谁,胆敢动他妹妹一根寒毛,他定要让对方付出惨痛的代价,哪怕对方实力远在自己之上,他也绝不退缩半步,定要以命相搏,护妹妹周全。
黑雾中一个身影缓缓显现,周身缭绕着青黑色的鬼火,仿佛是从地狱最深处挣脱而出的恶鬼。
看上去身形瘦高,像是被抽去了筋骨般扭曲,每走一步,身体都诡异地扭动,仿佛没有固定的骨骼。他的皮肤呈现出一种斑驳的青灰色,像是历经无数岁月的腐朽尸骸,上面还密密麻麻地爬满了黑色的脉络,犹如无数条蠕动的小蛇,随着他的呼吸而起伏。
他的脸上没有丝毫人类的表情,双眼深陷,眼眶中燃烧着幽绿色的鬼火,那光芒冰冷刺骨,让人望一眼便仿佛灵魂都要被冻结。他的鼻子只剩下两个黑洞,不断喷出阵阵腐臭的气息,嘴巴咧到耳根,露出一排尖锐的獠牙,每一颗都闪烁着森冷的寒光,仿佛随时准备撕裂猎物的咽喉。
身上披着一件破旧不堪的黑袍,上面沾满了鲜血与腐肉,衣角在风中猎猎作响,仿佛无数冤魂的哭嚎。他的双手枯瘦如柴,手指却出奇地长,指甲又尖又利,如同十把锋利的匕首,指尖还滴着黑色的黏液,落在地上便发出滋滋的声响,腐蚀着周围的土地。
在他的身后,隐隐约约浮现出几个若有若无的鬼影,那是被他吞噬的冤魂,此刻成为了他力量的一部分,在他的身后痛苦地挣扎、扭曲,发出凄厉的惨叫,为他的恐怖形象更添了几分诡异与阴森。
“哥,他不是魑魅魍魉。”段琼玖跟堂哥段华山说道。
“就你们这几条小泥鳅,还犯不着让大人们出手,我鬼煞一人便足以将你们收拾干净。”鬼煞脸上挂着一抹不屑的冷笑,那声音仿佛从九幽地狱传来,透着丝丝寒意。
“是吗?”熊烈手中正拎着最后一个黑袍人的半边尸身,那黑袍人身上的鲜血不断滴落,在地面汇聚成一滩暗红色的血泊。熊烈随手将那残躯一扔,发出沉闷的声响。
“你找死!”鬼煞的鬼脸此刻愈发狰狞恐怖,那死鱼般的眼睛里,燃烧着熊熊怒火,仿佛要将熊烈吞噬。
“谁死还不一定呢!这世上想让我死的人,恐怕还没出生。”熊烈的话语冰冷刺骨,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这话如同寒冬的冽风,让周围的空气都为之冻结。
躲在段华山怀中的段琼玖,原本满心都是恐惧与无助。可当她听到熊烈的声音,就好像干涸的土地迎来了甘霖,又似在绝境中寻得了生机。她的身体瞬间产生了奇妙的变化,一股新的力量在体内涌动。她眼中满是希望的光芒,再也按捺不住,猛地从堂哥段华山怀中挣脱出来。
段琼玖的脸上绽放出一抹羞涩的笑容,嘴里小声呢喃着:“哥,熊烈哥哥,你终于来了。”刹那间,她的小脸变得通红,那红晕如同天边绚丽的晚霞。
熊烈看向段琼玖,轻轻点了一下头,算是回礼。
鬼煞见状,发出一声怒吼,周身涌起一阵黑色的雾气,雾气中隐隐有凄厉的鬼哭狼嚎之声传出。他身形一闪,便朝着熊烈扑了过去,速度快如闪电,带起一阵呼啸的风声。熊烈眼神一凛,双脚稳稳地站在地上,犹如扎根大地的苍松。他微微弓身,摆出防御的姿态,全身肌肉紧绷,时刻准备迎接鬼煞的攻击。
段华山也迅速反应过来,抽出腰间的长剑,剑身寒光闪烁。他大喝一声,加入了战团,朝着鬼煞的侧翼攻去。鬼煞察觉到两侧的威胁,在空中一个转身,手中不知何时出现了一把黑色的长刀,刀身散发着诡异的气息。他挥舞着长刀,划出一道道黑色的刀芒,与熊烈和段华山展开了激烈的交锋。一时间,刀光剑影闪烁,喊杀声震耳欲聋。
段琼玖紧张地注视着战场,双手不自觉地握紧。她虽然心急如焚,却也清楚自己在这激烈的战斗中帮不上什么忙。她只能在心中默默为熊烈和段华山祈祷,希望他们能够战胜鬼煞。突然,鬼煞瞅准一个破绽,长刀猛地刺向熊烈的胸口。熊烈眼神一厉,侧身一闪,同时右手握拳,狠狠地砸向鬼煞的手臂。鬼煞吃痛,长刀险些脱手。段华山趁机一剑刺向鬼煞的后背,鬼煞察觉危险,迅速向前一跃,躲开了这致命一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