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恍若回到了几小时前，张天翼揉了揉额头，努力回想霍晟的每一句话。他记得霍晟的目光中闪烁着焦虑，仿佛在说：“你怎么能把自己的未来寄托在一个不确定的选择上？”每当想到这里，他脑海中的疑虑便如潮水般涌来，似乎浸没了他的自信。

“我到底是不是够信任自己的判断？”张天翼自言自语着，声音低沉无力。随即，他目光投向已经远去的霍晟的身影，心中不禁生出几分愧疚。两人自小一起长大，霍晟对他有着深厚的了解，何以这一次让他产生了质疑？

“每个人都会有迷茫和不安，或许，我需要更多地倾听自己的内心。”张天翼将手中的文件丢给了一旁，决定不再逃避。他意识到，唯有面对才能得到解脱。

临近黄昏，办公室的光线渐渐昏暗，张天翼收拾起心情，拿出了电话。他犹豫片刻，拨通了霍晟的号码。

“喂，天翼？”电话那头传来熟悉的声音，霍晟的语气听起来有些疲惫。

“霍晟，我想和你聊聊。”张天翼的声音坚定，却又透着几分紧张。

“哦，好的，你想说什么？”霍晟的声音中夹杂着关切，似乎在替他考虑这一切。

“我在想……关于信任和自我价值的问题。”张天翼深吸一口气，决定坦诚相告，“我知道你对我的选择有疑虑，而我也开始质疑自己，我的判断是否太过仓促？”

“我只是希望你能慎重。”霍晟说，语气稍显温和，“我并不是想打击你，而是想保护你。”

“我明白。但是每一次选择，也都是一种成长。”张天翼继续道，“我总觉得，信任不仅仅是相信别人，更是相信自己。”

“这倒是。”霍晟沉默了一瞬，似乎在消化张天翼的话，“但有时候，我们过于相信自己的判断，反而会让事情变得复杂。”

“你说得对，复杂确实会让我们失去方向。”张天翼的声音逐渐清晰，“可我不能因为他人的质疑而放弃自己的追求，至少，我要为自己负责。”

“我……我知道你是想追求自己的理想，可是有些事情并不是单凭个人的意志能够成功的。”霍晟的口气中多了一份无奈，“理想与现实之间，总是有一条难以逾越的鸿沟。”

“所以，我需要的是信任，朋友的信任，以及我对自己的信任。”张天翼的语速开始加快，“霍晟，我并不是不听取你的意见，我只希望在这段路上，你能陪我一起走下去。”

电话那端渐渐静了下来。霍晟似乎在思考，几秒钟后，他缓缓说道：“我会的，天翼。无论你的选择如何，我都会在你身边支持你。”

“谢谢你，霍晟。”张天翼感受到了一丝宽慰，但这并不足以平复内心的风暴。他想起了自己曾经的实验室，那些让他心潮澎湃的时光，仿佛一切都在召唤着他继续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