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儿子的终身大事,还是只能让他自己拿主意。姜如望将这件事禀告了师父,司马雁捻须微笑,点头道:“广平老大不小了,是该成个家了。”
崆峒山上,只有王瑛一个人黯然神伤,她喜欢师哥很多年,姜平川虽然待她极好,可始终如同哥哥对待妹妹一般。
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听到这个消息后,王瑛一个人跑到七里沟,偷偷大哭了一场。她心性倒也洒脱,明白感情的事情勉强不来,痛哭过后,回房补了个淡妆,面色平静,旁人倒看不出什么端倪。
午饭过后,闲来无事,姜如望在三官殿卜了个金钱卦,不免脸色难看起来。
卦象是个坎为水卦,卦曰:一轮明月照水中,只见影儿不见踪,愚夫当财下去取,摸来摸去一场空。实在是一个下下之卦。
姜如望愣怔半晌,自我开解道:“广平说要明日才得上山,我今天就卜卦,也太心急了些。”
然而,到了第二天早晨,漫山大雾,将玄圣宫裹了个严严实实,夏天时节有如此大雾,真是少见,他心有所忌,便不肯占卦了。
早课完毕,司马雁、姜如望、王驰威在玄圣宫中饮茶闲谈,姜如望有些心不在焉,暗暗生出些许担忧,待要仔细想时,始终无可捉摸。
烟雾缭绕,山路难行,日近正午,山门外负责迎宾的智青小道童飞奔而来,一路大声叫道:“来了,来了,大师哥带了一个美若天仙的姑娘,还有两大车的礼物,现在上山来了。”
姜如望心中又是怦怦一跳,略一调匀呼吸,笑叱道:“智青,慌什么,道家养气之人,勿要大呼小叫。”站起来,向司马雁躬身说道:“师父,我出去迎一迎。”司马雁微微点头,姜如望便和智青出门去了。
刚走出殿门十余丈,就看见一群人推着两个车独轮车,朝玄圣宫走了过来。在最前面的,是一个穿着白色绸衫的矮壮汉子,可能走这山路,觉得有些炎热,手里拿着一大把折扇,不住的扇风,右手食指上戴着一颗硕大的湖色宝石戒指,这人的身后,左面是自己儿子姜平川,右面是一个千娇百媚的姑娘,端庄中透着大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