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2 / 2)

迎接身份的转变后,宁若初本以为自己与这里无缘了。

没想到再次回来,是跟着夜月——贴身监视她的人。

两人贴得很紧密,夜月在她耳旁提醒:“这里乱象横生,夫人一定要跟紧我。”

宁若初重重地点了下头,故作紧张地又往她那边靠了靠。

可她样貌实在太过惹眼,即便低头降低存在感,也还是会有人上前找死。

“嘿,美女,怎么来这种地方啊?”

“你这么漂亮的美人儿来这种地方太不安全了,要不哥几个保护你?”

几个大男人发出雄浑的笑声,轻佻又浮躁。

夜月头颅微晃,盯着那些语出放肆的男人,话却是对宁若初说。

“夫人,请转过身去,闭上眼睛。”

宁若初乖巧照办。

那几个男人见着夜月上前,还以为是来投怀送抱的,嚣张又得意的迎了上去。

却不料刚伸手,便把夜月擒住手腕,狠狠一折。

“啊——!!”

杀猪般的惨叫声响起,又很快被人潮闹喊声遮蔽,无人理会。

明知故问的话语,却吸引了三两目光。

周围已经传出议论。

“那是盛倩薇?骆先生的青梅?”

“听说她在国外发展很好,得知骆先生去世,甚至抛下了阿瓦罗萨的时装周。”

“阿瓦罗萨?!那可是时尚之都,世界一半的知名设计师都汇聚在那里。”

“能在那样严峻的情况下,从零开始创办自己的品牌,盛小姐可真是厉害。”

“比起她,那位正牌的骆夫人更加一无是处了。”

言论从一开始对盛倩薇的讨论,转为她跟宁如初的对比。

听到这些,盛倩薇唇角微勾,又很快掩下。

她玉手轻轻拂面,垂下头低声抽泣着。

“没见到舟珩的最后一面,我至少要为他来送行。”

尤滢滢也掩下面来,感慨:“盛小姐对骆先生真是情意深重。”

骆乐瑶瞥到了盛倩薇的身影,疑惑:“她怎么也来了?”

撇过头去,想叫骆英哲,却发现他双目闭上,身躯摇摇晃晃,显然是睡了过去。

骆乐瑶无语,吐槽她这个哥哥时时刻刻都能睡着的同时,暗自注意着盛倩薇的动向。

她行完了礼数,又站在灵位前,深情地轻声诉说着。

“舟珩,我知道你对我有所不满,可……我真的很爱你!”

说到这里,盛倩薇潸然泪下。

哭势没有随着时间推移减弱,经久不消。

前来吊唁的宾客众多,却没一个像她这样守在灵位前哭这么长时间的。

“你挡我路了。”

谢辞星冷声,黑白分明的眸子里看不出什么情绪,喜怒不辨。

盛倩薇转头,被来人的气质和气场惊到,忙憋回了泪水,低声:“对不起。”

她摸了摸眼泪,气息不稳,痛苦的劲儿还没缓过来。

谢辞星斜眼,不想看她这做作的姿态,只是讽刺:“站在这儿要给骆舟珩守灵?你可没那个资格!”

盛倩薇自幼在豪门圈子里长大,见过的名贵少爷小姐无数,眼前的这位却没什么印象。

但既然能被邀请,定是个什么大人物。

“不好意思。”她低头道了声歉,赶忙离开。

正好碰到了尤滢滢。

看到盛倩薇以泪洗面的样子,她表情担忧:“盛小姐,你没事吧?”

“没事。”盛倩薇摇了摇头,勾了勾唇,乐观道:“这么多天过去了,我也该接受事实了。”

她垂下眸,声音落寞:“只是,我们之间的遗憾实在是太多了。”

尤滢滢:“如果当初骆先生没有被情势所逼,你们也不会有这么多遗憾。”

以尤家的档次,还无法触及顶层圈子,也不清楚骆家内部如何。

当年事情闹得太大,传言不断,才让尤滢滢听说了一些。

盛倩薇抿了下樱唇,交握的手用力纠缠在一起,在颤抖。

盛倩薇望着他,还想说什么,抿着唇犹豫起身。

恰在这时,骆家三房听到动静赶过来。

骆三夫人立刻上前把骆乐瑶揽过来,“瑶瑶,你没事吧?这是怎么了?”

骆家三爷心里有股不详的预感。

这丫头被娇惯坏了,这么重要的时刻,可不能惹出什么祸来。

他笑着,试探地问骆家大爷。

“大哥,瑶瑶惹你不高兴了?”

骆家大爷斜眼睨着他,“她有这个胆子?”

“也是。”骆家三爷讪笑着,松了一口气。

“但对她的三嫂有!”

深沉的语气透露着危险,骆家三爷心头一紧,又看了看宁若初。

骆乐瑶是他的女儿,她对宁若初多有不满,他也是知道的。

但整个骆家,甚至是京城,谁对她有好感?

因此,骆家三房也只是在公共或者重大场合,提醒嘱咐她千万不能使小性子。

这次葬礼,更是多次劝说,还答应了国外知名品牌的所有夏季新款。

怎么还会出这种事?

骆家三爷怨恨地瞪了骆乐瑶一眼。

骆家大爷火上浇油,“不止如此,还敢在舟珩的灵堂闹事,这可是对他的大不敬!”

“这可是舟珩的大事,竟然出现了这种情况。老三,我跟你说过很多次,乐瑶她性子蛮横,让你多加管教,现在她有你护着,长大了可得受不少教训。”

听起来是在好心劝诫,不过是想把事情的过错全加到三房头上。

他的话术,骆家三爷都听惯了。

虚心点头着认错:“的确是我管教不力,大哥说的是。”

内心鄙夷:明知是骆舟珩的大事,还拖了这么长时间,到底谁才是对死人不敬?

但骆乐瑶把事情闹到人前,的确不好收场。

他偏头,居高临下地觑着骆乐瑶。

“你还有脸留在这儿?”

“立刻给我回房间里面壁反省,没我的允许不准出来!”

骆乐瑶止不住哭泣。

父亲雄浑的吼声在她脑海中一遍遍响起,彻底击碎了她本就敏感的心。

她整个人愣怔在原地,除了哭,不知道该做什么。

但骆家大爷要葬礼的操办权是带着私心,告诉了大众整个骆家谁才是话事人,已经吸引了不少合作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