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若初抬起头,莹润漂亮的眸中充满了疑惑。
“确实是遗弃。”安老夫人沉重地点了点头,“云渺那孩子心性高,且一直以家族为荣,她竞选为正式继承人那晚,我说了一些话,打击到了她。”
“舟珩与安家关系不亲,想必也是受了她的影响。”
宁若初瞳光微闪,垂眸觑着那块印玺,沉思着。
一些打击的话,就能让安云渺对安家退避三舍?
她可不这么认为。
宁若初想问骆舟珩,那棉花娃娃里却传来空寂冷漠的四个字:“与你无关。”
她撇了撇嘴,用神识交流:“老公你好冷淡哦。”
即便是意识间的话语,也能听出她撒娇的语气,还带点小傲娇。
骆舟珩缄默不言,对此没有任何回应,反而挑起了宁若初的好奇心。
在海外,华夏一直是很神秘的形象。
尽管对这里常有关注,回来后,宁若初才发现自己对其知之甚少。
而安家,更是一个常人无法进入的领域。
哪怕是她,调查了这么久,所知道的也与外界一般无二。
“这是云渺的私人财产,你拿去吧。”安老夫人眼神盯着那枚白玉印玺,似是目送它离去。
宁若初抿了抿唇,踌躇着。
安老夫人看出了她的犹豫,委婉地赶人。
“我还有很多事要处理,你若无心参加等会的拍卖会,就先回去吧。”
她顿了顿,似是告诫,又像是解释:“日后没人保护,切莫出现在公共场所。”
“我明白了。”宁若初敛下眸,动作轻柔地将红木盒子合上,小心翼翼地揣在怀里离去。
门口,安峻熙还在等着。
看到她出来了,微微示意:“骆夫人,你的朋友目前在待客厅里休息。”
宁若初颔首,回之一礼:“多谢安少爷提醒。”
说完,便顺着来时的路回去。
安峻熙转身,望着她逐渐模糊的背影,挑了挑眉,有些意外。
身为被当代家主看好的继承人,他不仅对华夏经济形势十分了解,豪门布局和关系也有一定认知。
都说宁若初粗鄙不堪,方才的姿态倒给他一种自小培养的感觉。
若非长期处在一个富有的家庭里,是无法拥有的。
安峻熙眸子半眯。
“峻熙——”
里面传来年迈却不失威严的喊声。
安峻熙晃了晃神,进去,欠身行礼:“祖母。”
安老夫人瞥过去,问:“她走的时候,有没有问什么?”
“未曾,只是与我道了谢,便离去了。”安峻熙老实交代。
“有时,我真的不知道,她心思单纯到底是不是好事。”安老夫人叹道。
桌边香炉云烟缭绕,因是临时设下的场景,香炉位置有些近了。
安老夫人蹙眉,手轻摆,边将香烟扇动,边道:“我把云渺的旧物交给了她,还告诉了她一些事情。”
安峻熙瞳孔皱缩,震惊:“祖母,你……”
话还没说完,安老夫人猛地转头,递过来一个警告的眼神,安峻熙瞬间闭嘴。
“关于骆家的警告罢了。不过,云渺对本家的厌弃,我也稍稍透露了些许。”她眉目微垂,表情逐渐缓和。
空气中香烟袅绕,让她有些烦躁。
索性不去管,双手立于身前,抬眸看向安峻熙。
“反应倒是正常。不过我年纪大了,对外界的感知在慢慢弱化,你有发现什么异常吗?”
安峻熙把自己的疑惑坦然告知。
安老夫人听了,表情逐渐严肃。
安峻熙询问:“骆舟珩处境危险,即便是他也难以保证全身而退,娶妻也是拉人垫背,必然不会娶一个毫无用处的金丝雀,或许他们是有意隐瞒宁若初的身份,这样至少有一个人生存。”
他们不相信,骆舟珩会轻易把遗产交给一个金丝雀。
安老夫人没有理解回应,手中盘珊瑚十八子手串,缓缓抬头:“你又怎么知道,宁若初不是一个牺牲品?”
安峻熙顿悟:“您的意思是,骆舟珩的死只是个假象。”
“空难消息的确是真的,但谁又能保证骆舟珩真的在那架飞机上?”
机组人员尸体陆续被打捞,唯独骆舟珩的尸体没有踪迹,亦没有发现遗物。
安老夫人凝眸,“不过宁若初,确实需要多多关注些。骆氏除了骆舟珩的秘书,怕是没有人支持她,能活到现在倒是让人意外。”
“被你这么一说,她给我的感觉,确实有些不对。”安老夫人后知后觉。
她理了理衣袖,站起身:“多用云渺的事情引诱她,让她露出马脚。但切记,安家的秘密决不能让旁人所知,必须牢牢埋藏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