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保持沉默的顾母,此时也按捺不住情绪,泪眼婆娑地擦拭着泪水,哽咽道:“我今天才算真正明白,云笙这些年来所过的日子。”
“侯爷一到来就指责云笙,却不顾自身的过错,难怪云笙心生去意,想要提出和离。”
“这侯府,我顾家确实是高攀不起,还请侯爷赐予云笙一纸和离书,从此各行各路,互不相干。”
“看在我们夫妻一场的份上,这几年侯府所耗费的银两,顾家便不再追究,权当是施舍给贫苦之人。”
这一番话,既揭露了蒋继廉的罪责,也阐明了顾云笙提出和离的缘由,更点出了蒋继廉依赖妻子的真相。
瞬间,众人的目光变得异常复杂,看待蒋继廉的眼神充满了疑惑与蔑视。
蒋继廉羞愧得无地自容,牙齿紧咬着,愤然道:“我不会同意和离。”
顾云笙冷笑连连,讥讽道:“既然不肯和离,又不愿偿还债务,侯府难道是祖传的无耻吗?”
蒋继廉,一个堂堂男子,一位身披爵位的将军,竟然在众人面前遭受这样的辱骂,这对他来说无疑是莫大的耻辱,颜面尽失。
他紧握着拳头,忍耐了一次又一次,强行压制住心头的怒火,沉声道:“不过是因为一只兔子,你究竟要闹到何种程度才肯罢休?”
直到此刻,蒋继廉还以为顾云笙的愤怒源自那只兔子。
顾云笙却懒得解释,直截了当地说:“事态已经至此,你我之间除了和离,别无他路。”
面对顾云笙决绝的态度,蒋继廉心如刀割。
理智告诉他,顾云笙如此大闹,应当给予一纸休书,以保全侯府的颜面。
然而,一想到顾云笙即将离开侯府,离开他的身边,他的心中便充满了惶恐与不舍。
“大哥,她损害了你的名声,损害了侯府的威仪,你为何不将她休掉?”蒋怀虞愤愤不平地问道。
经过这一番风波,吴氏也有所动容,她低声劝解道:“继廉,侯府已经承受不起更多的风波了。”
蒋继廉紧闭双眼,痛心地叹道:“你若坚持离开,那么只能选择休弃,而不存在和离。”
既然他无法留住她,那么只能选择保护侯府和家人。
“你们实在欺人太甚!”顾母的情绪激动到了极点,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着。
她怎么会被猪油蒙蔽了理智,竟然答应让侯府的人来求娶?
这群狼心狗肺的人,究竟做出了多少对不起她云笙的事情,让她云笙承受了多少的委屈。
既然已经下定了决心,吴氏也就不再畏惧,她挺直了腰杆,显露出了强大的气场,大声说道:“就凭顾云笙今天的所作所为,她已经触犯了妇德七出的规矩,将她休掉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你……”顾母愤怒到了极点,她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的人,气得她一时之间竟然说不出话来。
顾云笙走上前一步,她指着蒋怀虞,义正辞严地质问:“按照太夫人的说法,蒋怀虞也犯了妇德七出的错误,那么他是不是也应该被盛家休弃?”
吴氏一时语塞,但她还是硬撑着说:“这是盛家的事情,和你没有关系。”
楚倩黎和商颖筠听到这话,同时睁大了眼睛,脸上的表情露出了明显的鄙夷。
周围的众人也都惊愕地看着这一幕,纷纷将目光投向盛茗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