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早上光一个验尸,中途就迎来了好几波人,偏生他这个法医还不能发火——因为,一个两个他能得罪得起,一群他是根本得罪不起的。
这一早上的忙碌,让车素年格外期望,巡捕房能赶紧再招一个法医过来,就算是不招一个正式的过来,招个临时工也是极好的!
不然,他怕有一天,申城的这些杀手特工们疯了,在申城搞个群杀,然后下一个疯的就是他。
车素年的眼底都写满了疲惫二字,看的徐谟和唐増两个探长不由得同情他。
法租界巡捕房这边按照规格需要配备两个法医的,可自,从上一个法医离职之后,就一直没有招到新的。
所以就把车素年一个人当两个人用了。
“咳咳。”徐谟干咳了两声,然后将刚才顺手捎带过来的剪纸物证放到了车素年的面前:“出现个疑似模仿曼陀罗作案的人,这个剪纸跟曼陀罗花长的一样,就是纸的用料不对,且杀人作案的方法也不对。所以我和唐探长就怀疑这个剪纸上面的花根本不是曼陀罗花,而是一种跟曼陀罗长得非常相似的花。我和唐探长两个人知识储备量有限,所以就来问问你。”
听了徐谟的话之后,车素年算是松了一口气——不是让他来重新验尸的就好!
这回这位粮食局局长的尸体,验起来倒是比皇公馆命案里面的黄威的尸体要简单。
但是,他的人际关系实在是太过复杂!
他一早上验个尸,不是这个领导来了,就是那个老板来了,明明什么都不懂,还在这给他指指点点的,憋了他一肚子的火气。
他不是一个介意重新验尸的人,但他非常介意有人在他验尸的时候指手画脚。
所以不是让他重新验尸粮食局局长,他就非常开心,就很乐意回答徐谟的问题了。
“和曼陀罗花长得像?”车素年将撂在桌子上的茶杯又端回手里喝了一口茶之后,才开始慢悠悠的说:“喇叭花呀!曼陀罗花就是一个大一点的喇叭花的样子,要非说特别特别像的话,就是那种大喇叭花,学名叫大牵牛。那个花,颜色比较浅的那几样,单独摘下来之后,经常被人错认成曼陀罗。”
徐谟和唐増两个人面面相觑。
这两人实在是没有想到喇叭花上去。
喇叭花可以算是比较常见的花了,但因为太过常见,两人刚刚想的时候,完全就没有想起来。
“大喇叭花有绿色的吗?”徐谟指着剪纸问了一句。
车素年点了点头:“当然有绿色的,虽然比较少见,但这个颜色还是有的,就是这剪纸的颜色深了点。不过曼陀罗那绿色曼陀罗花剪纸颜色也深。这是又多了一个女杀手?”
徐谟自己随手拉了个凳子坐下来:“现在更加怀疑是模仿作案了,至于这新出来的疑似代号叫绿色牵牛的杀手,到底是男是女,我们现如今也无从得知。”
“也就是说,如果不能逮到这个模仿作案的人,又找不到有利的线索的话,粮食局局长的这个案子,怕是跟黄公馆的凶杀案,有一比了。毕竟背后的亲属,后头都有人!”唐増补充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