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景恒将阮娘的怨灵放进了脂粉奁里,回头看了看还在沉思的千汀若。
“以后这样的事情,我不会再叫上你了。”
他本来想让她看看世间的残酷,不想反而弄的这个平时没心没肺的家伙变得沉默寡言了。
真的很不习惯!
“付景恒,你说这世间会有多少个阮娘这样的女子,可怜又可悲?”
“这种问题怎么会从你嘴巴里说出来。你还是个小姑娘,想那么多有的没的干嘛?”
付景恒变戏法似得从袖子里变出一枚海螺。
“这个给你,有事情就记得传话给我,我最近有大事要做,就不陪着你了”
说完,把海螺塞到千汀若手中,便消失了。
千汀若看了看手心的海螺,有半个手掌那样大,一圈一圈的花纹,像海波的纹路。
这是她成人以来,第一次收到的礼物,虽然送她礼物的,是个她自己也说不清是好是坏的人。
他会不会是先把她骗住,然后乘其不备再夺取她的灵识。可就凭他收鬼那嚓嚓两下,好像也没必要乘其不备。
她想不通,认识这么久,好像还不知道付景恒的来头。只知道他开了那家古玩坊,有一架唤妖琴,仅此而已。这便是他们全部的交集了吧。
电光火石间,天已经大亮,她忽然想起被她抛在脑后的梵诗,她在梦境里待了有两三天了,小狐狸大概已经自己走了吧。
千汀若不放心的回到客栈,还没进房,便听到一阵争吵声。
“我说了,我不回去,我还有要紧事要办。”
说话的人正是梵诗。
“诗儿你别闹了,我们不逼你嫁人了,好不好?我的小祖宗,你好歹回去看看你娘亲”
房间里还有另一个男人的声音,有些许沧桑。
“我真的有要紧事要办,爹,你先回去好不好。”
梵诗死活不肯回去,说来说去,便是有要紧事要办。再带着那糯糯的女声,果然许久没听到回复。
“梵诗,你在和你爹说话吗?”千汀若小心的推开门,轻轻的问道。她没想到梵诗会留下来,会在客栈里等她这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