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大世家又如何,让她不高兴的,一切都得消失。
新王一步步从台阶走下来,长剑拖拽在地,发出刺耳的声响。
“呵。”新王突然嗤笑出声,那双深邃的黑瞳盯着他,看不出一丝笑意。“不知天高地厚。”
那男子忍不住咽了咽口水,但是却肯定她不敢当众对他出手,他可是背靠五大世家,一个新王,还是一个女人,翻不了什么大浪。
果然,新王走到他面前几步的时候就停下脚步。
家主说得对,新王要是想坐稳王位,必须要顺着世家的意思来。
男子的眼角眉梢都挂上喜色,却没有注意到女子眼底渐渐敛下的幽暗。
她的身上没有半分人气,深邃漆黑的眼底只有森然的冷意。
几乎不待他松懈下来,长剑猛然出鞘,白光一闪而过。
不过眨眼间,身体便和头颅分开。
鲜血溅了一地,宴会上的其他大臣都被这样的突变吓了一跳,惊呼不断。
看来这位新王是真的不把世家放在眼里。
如此做无疑是将世家的脸面往地下踩,世家出身的臣子已经义愤填膺。
与世家不对付的臣子忍不住扼腕叹息,这个位置很快就要换人了。
新王虽有勇气却无谋略,目前羽翼未丰,不应该公然和世家撕破脸皮。
旁边有人立即高呼斥骂,“你怎敢大庭广众之下杀人,你还有没有王法。”
新王登基,诸位世家家主没有表态,很多人并不认可她的身份。
“王法?”新王略微歪着头看向他,“孤为王,自然便是王法。”
“若不是你弑父杀兄,这个位置怎么可能轮得到你……”
那位新王觉得聒噪,没给他说完的机会,一剑直接捅破他的心脏,那些未尽之言也全部消散。
靠近他旁边的人,吓得脸色惨白,一句“暴君”脱口而出。
新王脸色一沉,手腕一转,直接削断了他的两只手臂。
他惨叫一声,整个人疼得在地上打滚。
长剑上鲜血淋漓,将白色的地毯淋湿了一大片。
众人吓得大气不敢出,忍不住后退几步。
新王回过头来看向面色苍白的众人,嘴角慢慢扬起一抹笑意。“诸位还有别的要说吗?”
旁边有侍从递过来一张洁净的手帕,她一点点擦拭干净剑的血迹,“如果是不中听的,那就别说了,不然孤就把你们的舌头,全、部、割、掉。”
“王,王上。”一个侍卫走近,颤颤巍巍出声,“连家主送来了一份礼物,恭祝王上登基之喜。”
新王将手帕丢在地上,一脚踩了上去,声音冰冷,“呈上来。”
宫侍们的动作十分迅速,不过片刻,凌乱不堪的地面很快被清理干净。
除了空气中飘散的那股似有若无的血腥气外,一切都看不出端倪。
一座笼子被抬进宫殿里面,上面盖着一张大大的金色毯子,把里面的情况遮挡得严严实实。
秦罗敷能感觉到里面有很多人,但四周静悄悄的,气氛压抑极致。
啪嗒一声,旁边有人将锁打开。
“连家主怕王上夜里孤枕难眠,特意送来美人慰藉。”
一个家仆打扮的人面上带笑,举止言谈间却不见半分谦卑,很明显没把这位新王放在眼里。
新王面无表情的盯着那个笼子,心里止不住冷笑,她就知道那群老不死的不安好心。
长剑一挑,笼子上的毯子立即被掀开。
刺眼的光线一下子袭来,秦罗敷立即闭上眼睛。
周围的呼吸声停滞一瞬,众人呆呆看着里面的女子,眼睛都不舍得眨。
女子半坐着,发髻低垂,几缕发丝轻轻地垂落在脸颊两侧,清清泠泠,犹如天边皎月。
她就在那里什么也不做,众人的视线却无法从她身上移开半分。
新王看到秦罗敷时也愣了一瞬,脸上的神情慢慢变得古怪。
众人还没从方才的血腥场景回过神来,心头当下又是一紧。
新王是女子,按理说送来的美人应该是男子才对,连家主此举难道是在警醒新王身份不配?
待眼睛适应光亮后,秦罗敷就睁开眼睛。
高挑的女子一手执剑,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红唇微扬,目光锐利,黑金色的朝服逶迤在地,端庄而冰冷。
新王眼睫微垂,似笑非笑,手一抬,长剑抵在她的脖子上,“出来。”
秦罗敷慢慢站起来,纵使要害被森冷的剑锋抵住,她的面上却不见半分害怕。
众人心里不由替她捏了一把冷汗,新王就是个疯子,搞不好什么时候想杀人。
新王盯着她,越看越感新奇。“你叫什么名字?”
秦罗敷思索一会儿,不知道使用真名会不会有影响,但是看着她的样子不像是好糊弄的。
“我叫秦罗敷。”
新王淡淡哦了一声,听不出喜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