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醒来已是清晨时分，慕云独自来到院中，照例演练拳脚剑法。

昨日于石洞之中领悟绝顶剑意，慕云对于剑道的体悟堪称突飞猛进，尤其体内多出一道精纯无匹的先天剑气，循经走脉充盈四肢百骸。

乾灵真气源于周天上清之气，正是谐律万物的先天法门，慕云悟剑之时自然运转大小周天，恰好将太初剑意化入乾灵真气之中。

倘若换做旁人悟剑，固然也能受益匪浅，却终究不及慕云这般福泽深厚。

只是慕云眼下修为有限，体内那道先天剑气还缺少运用之道，仿佛一座巨大宝库关门落锁，要想真正发挥威力，还须锐意精进才是。

一路《云中君》剑练罢，慕云自觉对“巫山剑仙”这部剑法体悟更深，那是一种玄之又玄的契合，让他生出“人剑合一”的观感。

正在慕云神思未已之际，身后传来吱呀一声，原来是正堂大门打开了。

卫廷裳和方如心一同走出，两人都梳妆打扮一番，看来着实艳光四射。

卫廷裳虽然有意掩饰，但眼中还是露出欣羡之色，含笑点头道：“慕少侠好剑法，看来昨日那场机缘得天独厚，令你收获颇丰。”

慕云略欠身道：“卫姑娘过奖了，在下的确有些体悟，回头一同参详，定能集思广益，或许突破瓶颈也未可知。”

卫廷裳眨了眨眼，似笑非笑的道：“慕少侠真这么大方？我还以为你昨天是客套呢。”

慕云一正色道：“在下绝非客套，卫姑娘倘若有空，咱们现在参详如何？”

卫廷裳心下释然，莞尔一笑道：“我相信慕少侠的诚意，但正所谓‘道可道、非常道’，机缘不可强求，好意只能心领了。”

慕云一时语塞，接着又听卫廷裳道：“不过有件事情我想跟慕少侠打听，说与不说凭你心意，我绝不强求。”

慕云赶紧点头道：“卫姑娘请说，只要不涉及他人避讳之事，在下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卫廷裳轻咳一声道：“那便恕我冒昧了，昨日慕少侠可曾见到那位高人，他生作何等模样，又是作何装扮？”

慕云缓缓摇头道：“那位高人行踪成谜，在下与他缘悭一面，全程都是听李少侠的安排。”

卫廷裳唔了一声，微颔首道：“原来如此，那我只能照实回禀师父，日后再寻其他线索了。”

慕云听出弦外之音，顺势探问道：“原来令师命姑娘竞逐‘太初剑踪’，是为了寻人么？”

卫廷裳嗯声道：“师父的确有这个念想，先盟主当年游历巫山，曾见仙人鸣琴舞剑，因之茅塞顿开，手创《无瑕明剑诀》。此后先盟主逐鹿武林，十八岁横扫江南，二十岁建立剑盟，放眼天下也并无几人堪当敌手。”

慕云恍然道：“所以令师是想找当年的仙人，也获得一场机缘？”

卫廷裳轻叹道：“错了，师父是想通过仙人打探先盟主的下落，但若是不出意外，先盟主早已殒落，师父这番执念，终是镜花水月。”

慕云为之哑然，此时只听方如心道：“这件事我听师父说过，当年凤总盟主对上净宇教的殛空魔王上官铎，两人在长江采石矶一决生死，结果同归于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