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士骏翻脸无情,皇甫鹰扬登时一滞,随即冷哼一声道:“方才恕我眼拙,朋友真是奸滑得很啊。”
冯士骏略欠身道:“兵不厌诈,尊驾请吧。”
邢稚莺见状大为不忿,便待上前据理力争。皇甫鹰扬却向她使了个眼色,跟着一扬眉道:“我们原本是一片诚意拜山,自问也并无任何得罪之处,朋友如此存心算计,恐怕有些过分了吧?”
冯士骏淡淡的道:“非常时期,尤须谨慎,尊驾既然是敝处的故人,想必能够体谅。”
皇甫鹰扬哂然道:“体谅也得有限度,我们虽然不想闹事,却绝非软弱可欺,朋友最好三思而后行。”
冯士骏脸色微变,紧盯着皇甫鹰扬道:“尊驾已然受缚,难道还能脱出生天?”
皇甫鹰扬冷笑道:“漫说区区一根牛筋绳,便是太上老君的捆仙绳,又岂能缚得住我?”
他说罢蓦地一声清叱,指尖精纯剑气迸发,瞬间将绑缚的绳索切断。
冯士骏见状大骇于心,一声“放箭”才到嘴边,身子便已经完全僵住。
皇甫鹰扬随手拿住冯士骏的肩膀,慢条斯理的道:“年轻人,敢跟前辈无礼,便是这样的下场,做人记得要厚道。”
冯士骏以目示意手下的兵卒暂勿轻举妄动,随后面沉似水的道:“尊驾意欲何为?”
皇甫鹰扬淡然道:“简单,大家一起上山去见你们温将军,也犯不着再搞这套虚势,如何?”
冯士骏听罢只是沉吟不语,皇甫鹰扬正待再加劝解,却忽听一片弓弦震响,十数道森寒劲急的翎羽已然射到切近。
皇甫鹰扬猝不及防,惊怒之下连忙使出看家本领闪展腾挪,堪堪避过这一波箭雨,便听冯士骏凛然沉喝道:“再放!”
这次却只剩下三支羽箭袭到,皇甫鹰扬轻易避过,然后瞪着冯士骏道:“好小子,当真不要性命?”
冯士骏勉强镇定心神,语声冷肃的道:“尊驾使得好暗器,倒是我低估了你。”
皇甫鹰扬没好气的道:“那也比不了你这好胆气,对了,毛丫头你撂倒几个?”
邢稚莺讷讷的道:“大概有四五个吧。”
皇甫鹰扬眉头一皱,立刻追问道:“四个还是五个?”
邢稚莺正自犹豫,此时忽听一声炸响,一道红光自东侧树丛中冲上天际。
皇甫鹰扬见状翻翻白眼道:“不用想了,看来毛丫头你只撂倒四个,还得再加把劲才行。”
邢稚莺赧然道:“大哥见谅,是我没把没羽箭练好。”
皇甫鹰扬摆摆手道:“意料中之事,不过冯小子你不光自己奸,手下带的兵也够奸,连装死这种招数都使得出来,多半是郑凯舟的言传身教了?”
冯士骏先是一怔,随即冷然道:“技不如人,那也无话可说,但只凭你们两人,绝不可能跟我们全寨兄弟抗衡,所以你们还是尽早知难而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