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勒蒙想起曾听人说过的一句话:
“不要相信弗兰克伯爵。”
他怎么也笑不出来。
亚瑟·弗兰克正气喘吁吁。
他一贯衣着光鲜,无论外出服还是华丽的室内服都一丝不苟。此刻却衣衫不整,头发被汗水和灰尘粘在一起,乱糟糟的。
“没想到你会来。”
他用一句生硬的话代替了问候。
“看你很忙,打扰了。”
“不,你的来访永远受到欢迎。但是……希望你能挑个合适的时机和场合。”
亚瑟说话前言不搭后语的情况并非第一次,但这通常是为了接下来的谈话做铺垫。像今天这样,仿佛自己都不知道在说什么似的胡乱言语,实属罕见。不,是第一次!
“那么,你有什么事?”
他努力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坐到一把靠背断裂的椅子上。无论他如何摆出优雅的姿势,看起来都狼狈不堪。
菲勒蒙一时起了捉弄他的念头,但转念一想,真把他惹恼了,自己可应付不来,于是决定装作不知情。
“有点事想和你商量,顺便问问你的近况。”
“哦,是吗?我很想知道。”
语气做作得令人发笑,菲勒蒙差点没忍住。
“最近有什么进展吗?”
“啊,是的。调查结果和预想的一样。”
“什么调查?”
“当然是那块石碑。你从牛津带回来的那块。不出所料,检测出了皮埃尔?。”
这下轮到菲勒蒙愣住了。
他认识这些词,却怎么也无法理解这句话的意思,反复咀嚼了好几遍。
“你说什么?”
“上次弗兰肯斯坦医生去找过你吧。”
看到菲勒蒙一脸茫然,亚瑟反而质问起来。即便他这样说,菲勒蒙依然一头雾水。
“是有这么回事。不过我没见到他。当时我正在横渡太平洋,你也知道。”
“之后也没见过?”
“被狼袭击受伤住院的时候,和他通过一次电报。不过他只是诊断了我的症状。”
亚瑟听后,阴沉着脸,抱起双臂,陷入沉思。起初只是略带不满,渐渐地,脸色越来越凝重,最后他猛地站起身,怒气冲冲。
他像个无法控制自己情绪的孩子,在房间里来回踱步,焦躁不安。
“该死!”
“医生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克扣过他的资助吗?没有!我拜托他的事很难办吗?也没有!”
“冷静点,亚瑟。”
“我很冷静!问题出在医生身上!像他这样散漫、怠惰的人,怎么可能会破解人体精妙的秘密!”
亚瑟激动地自相矛盾着。
“我派弗兰肯斯坦医生去,可不是为了让他仅仅传达神谕的结果,那种随时都能传达的琐事!”
他依然像野兽般喉咙颤抖着说道。
“去年十二月左右,巴黎来了个送信的。是学会的信,特别是给你的。”
“巴黎?”
“发信人你应该更清楚。是索邦大学的皮埃尔·居里。”
菲勒蒙倒吸一口凉气。
“谢天谢地,他是个非常机灵的人。如果通过英国邮政总局,信件的内容肯定会被扣押。他特意派了自己的学生来送信。当然,我得付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