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是问到吴有望的心坎里去了,他眼底带着犹豫,对林若棠说道:
“还在上海,警署彻底分散了,我也不知道以后到底去哪个部门?”
吴有望也是愁云惨淡,这种前途未卜让他整天提心吊胆。
谢无畏敲了敲桌子,缓缓开口,
“到底认识这么多年,我也给你说句实话,你要是在上海,在那些人眼里,也是一头大肥羊。”
听到这话吴有望眼神闪烁,他也知道那些人是一群蚂蟥,要是没有靠山,他估计很快就被人吸干了,他低声说道:
“你倒是说了一句老实话。”
“仗还没打完,这一家不能有两个人做主,到时候肯定混乱,这军肯定大于警,我不想在警局待了。”
吴有望这话也是盘算了很久,到时候跟在别人身后唯唯诺诺,谁来都能给他一巴掌,他可受不了,要是对着人拍马屁,他以前做不到,现在当了局长后,更做不到。
他只有一个目的,爬得更高,不要自己受着鸟气。
谢无畏看了吴有望一眼,这人也算聪明,只是将利益看得过高了。
林若棠见状,也轻声说道:
“好歹我们是一个站点的,到时候大家多多联系,互帮互助。”
吴无畏举起茶杯,林若棠和谢无畏举起来,三人以茶代酒干了一杯。
有时候信息差和人脉才是制胜的关键。
三人难得和平地坐在一块,看着外面热闹的样子,房门又被敲响。
这次来的是张庭深和吴有承,还有田家庆。
看到吴有望在这里,吴有承惊讶地喊道:
“大哥,你怎么在这里?”
吴有望微微皱眉,反问道:
“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
吴有承讪笑一声。
林若棠站了起来,对张庭深说道:
“刚才我看到你们了,看得出你们排练了很久…”
三个人听到后,都笑了起来,毕竟这段时间大家还处于一种兴奋的状态中。
看到这么多人,谢无畏提议,
“都是熟人,大家一起去吃个饭吧!”
坐在饭桌上,大家少有的和谐。
酒桌上倒是张庭深对谢无畏刮目相看,以为这人是个莽夫,没想到知道得挺多。
等十月底,林若棠和谢无畏就坐上火车去了重庆。
他们穿着深绿色的军装,被发奖章,可能上海的站长和副站长都死了,他们在敌营存活下来的两人,尤其有代表性。
谢无畏是成了中校,林若棠也是少校,这下两人倒是风云人物,宴会和拜访的人络绎不绝。
相比林若棠,谢无畏更受欢迎。
一个是林若棠是女人,其他军官大多男人,交往起来到底不便。
再一个,陈寿十分看好谢无畏,一心要扶持他当自己的左右手。
再一个社会实情,要是提拔肯定提拔男人,对于林若棠,要是她生子的话,在她身上投资的时间和资本就白白浪费。
现在两人并没有生子的打算,但是其他人不这么想,两人是一体,在其他人眼里,林若棠肯定要给谢无畏让路。
谢无畏也察觉到军统其他人的心思,尤其是陈寿,大多时候都要带着谢无畏,表面上是说两人都在上海站工作过,实则要将谢无畏拉到自己阵营。
而且谢无畏来站队陈寿,那林若棠就不可能和站其他队。
陈寿开车送谢无畏回到酒店,看着下车摇摇晃晃的谢无畏,陈寿低声说道:
“谢无畏你也看到了,在这里的生活不比上海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