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原本站着或坐着的一干人等,见到皇帝突然间大发雷霆,一个个都被吓得面色惨白,浑身颤抖不已。他们不敢有丝毫的犹豫和耽搁,纷纷以最快的速度跪倒在地,头也不敢抬一下,大气都不敢出一口,整个房间里顿时弥漫着一股紧张到令人窒息的气氛。
朱厚照余怒未消,他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前方,咬牙切齿地说道:“人不是一直都好好的吗?怎么会突然之间就说没就没了呢?到底是怎么回事?”说完,他猛地转过头来,目光如炬般地看向跪在一旁的陈敬,大声吼道:“陈敬!”
陈敬听到皇帝叫自己的名字,心里不由得咯噔一下,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陈敬赶紧哆哆嗦嗦地应声道:“奴婢在……”
朱厚照瞪着陈敬,厉声喝问:“朕不是已经派你遣太医去了吗?为何会这般。”
其实陈敬心里暗自想着 “年寿到了呗”,可这话他纵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说出口,于是战战兢兢地回答道:“回陛下,奴婢谨遵您的旨意,当时立刻就派了五名太医前去王府的啊。” 他的额头早已布满汗珠,汇聚成流,顺着脸颊淌下。
朱厚照听后,脸色变得愈发阴沉,他冷哼一声,质问道:“既然如此,那为什么这人最终还是死了?这五个太医究竟是干什么吃的?难道都是一群酒囊饭袋不成?哼,我看一定是你这个贱婢办事不力,没有尽心竭力地催促那些太医救人!”
陈敬闻言连忙叩头不止。
朱厚照又瞥了一眼刚刚的那本奏本,心中骂道:“你他妈的真会挑时候。” 继而喃喃道:“怎么那么巧?这边孔府的本子上呈了过来,鲁王就薨了?” 他的眼神中透着狐疑,仿若在这两份奏本间看到了丝丝缕缕隐匿的关联。
魏彬听闻此言似乎嗅出了什么,连忙道:“少不了有些关联。”
朱厚照又瞥了一眼陈敬,心中忽然间有些主意,又缓缓说道:“活有余罪,死有余辜。” 这四个字仿若一道谜题,让屋内众人摸不着头脑,只觉皇帝这话中透露出一股古怪,但是又说不出来。
就听见皇帝接着道:“陈敬,太医院去的那五个人不用回来了,另外你亲自制定条款,对太医院考核!如果真是蠢人朕就不用了,让魏彬与你一起以司礼监的名义会同礼部更换了,重新补充人员来。”
张大顺在一旁猜测到皇帝这是要用这雷霆手段整顿太医院,看似一泄心头之愤,实际上是要将太医院的人逐步都换成自己的人。
魏彬、陈敬连忙道:“奴婢遵旨。” 两人齐声回应,声音在殿内回荡,带着几分惶恐与决绝。
朱厚照接着道:“还有,孔府弹劾鲁府,这事你说的对,大概有关联。苏进让东厂去查!” 他目光转向苏进,眼中透着冷峻与期许,似要从这错综复杂的局面中揪出真相。
苏进叩首道:“奴婢遵旨。” 动作干脆,眼神坚定,这家伙绝对已经被魏彬二进宫搞疯了。
朱厚照吩咐完心中那股子邪火也发泄完了,便四仰八叉的躺在榻上道:“没意思。”
魏彬、陈敬等人闻言心中暗道:“什么有意思?” 他们面面相觑,眼中满是疑惑,却不敢出声询问。
这时朱厚照又来了句:“越来越有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