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顺道:“此事还要主子爷爷圣裁。”
朱厚照冷笑道:“去,叫杨廷和进宫。”众人相互对视一眼,张大顺便起身去叫杨廷和进宫来。
接着便让陈敬等人起身。
待杨廷和进了殿里来,朱厚照不等杨廷和行礼,便问道:“我有一事,本要到文渊阁里先请教先生,但是考虑耳目众多,所以请阁下来次相询。”
杨廷和闻言就要撩起官袍跪下谢罪。
朱厚照连忙制止道:“先生不用这般,这本子你见过吗?”说着边将那奏本递给杨廷和,杨廷和连忙双手接下,打开看了起来。待看完后,双手将本子合上放在一边,道:“奏本岂能事先被外臣知晓。”
朱厚照笑问道:“先生如何计较?”
“圣心宽大,无所不容。”
“就容许这些人随意议论君主?”
“启奏陛下,该官非是议论君主,只是不明情况,奏本言辞忠爱恳切,伏望陛下留神采纳。”
“呵呵”朱厚照闻言笑了起来,“说起来,这事倒不大,只是我与内阁御前会议之议案是否都要先过过他们的眼?”
杨廷和道:“国家大事惟圣主圣裁,此乃祖宗之制,没有人说什么。”
朱厚照听说笑道:“我想图个清静,做个虚君,原也不大喜欢政事,江山托付给内阁吧。”
杨廷和听了,顿时愣在原地,半晌叹道:“启奏陛下,内阁之臣绝无妄想。”
朱厚照听了这话,更是发了兴头,说道:“先生你我君臣相处十几年,你应是知道我的,我做什么事都是就事论事不因个人喜怒的,只是今日科道官这般议论我,我说要如何就要如何,内阁应当依从,权当替我出这口气。”
杨廷和听完内心也是急躁了起来:要不是你刚好了身体,我早就和你争起来了,还听你在这里胡闹?
但是脸上挂着笑,忙说:“这个不难。”
朱厚照闻言道:“先生还是向着我的。我是一国之君,容人之量还是有的,也不会做一些把他们关进诏狱、打板子流放这种事来。”
杨廷和连忙答应,又说道:“既如此,陛下何不开恩,放过他们也罢了。”
朱厚照道:“这几人如何与国事相比,我说到做到。”
杨廷和道:“这点子事,传出去毕竟不好听,恐污了圣明,陛下所想,在别人跟前不一定传的怎么样,陛下也不要置气,要保重圣体才是。”
朱厚照闻言笑道:“先生莫要担心,既然他们觉着我照管一国之事,有了差错,上天警示我,我认,我让他们外放为一县之主官,如果该县有事,且看他们如何。”
杨廷和闻言心中再次腹诽道:“他们骂你骂的没错,你还真视祖宗制度,国家重器为儿戏。”
但是转念一想这对于他们来说是最好的结果了,于是道:“臣谨遵圣命。”
而陈敬、张大顺见此心中不免心疼其杨阁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