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澈看出来了。
她真的就是一名宅女,想想也是,几百年不和人说话,性格单纯几乎是必然的,在面对人或者事物,都会用自己想当然的方式来解释。
落入陷阱不过时间问题。
好在这次簌簌刹住了自言自语的口癖。
“有人在暗中传递我狐人的血脉,并且试图与海人们共生,他们或许只是想要吞并这个国家,狐人们天生心灵手巧,甚至不需要训练也能转职成为近战职业,但问题是。
我的血脉一旦开始变的繁杂,我就再也无法摆脱化形失败的阴影,甚至说老死在这里。”
问题似乎还挺严重的。
苏澈摸着下巴靠了过去。
白簌簌感知到苏澈的气息,下意识脸颊开始泛红,一双白色狐耳抖了抖,紧张的握紧手指:“苏澈?你怎么突然走过来了。”
“哦,我只是好奇你的耳朵……”
“不要看……”
心跳逐渐加快的簌簌将头埋入胸前。
“哦,是我冒昧了,我捋一下,是那个狐火阁中有人沟通了海人族,出卖了狐人血脉,污染了你的血脉力量,导致你会被老死在此地,那我能多问一句,你还能坚持多久?”
倒不是说,苏澈没有共情这只狐狸,他本能的思考肯定要优先考虑自己付出的成本,要是救一半,人没了。
那岂不是白费心力。
不如直接排除异种力量,一口将整个西京府吞下去。
白簌簌卷曲着白嫩手指,比出两根指头:“两百年?”
“两百年?”
苏澈挠了挠头,两百年那着什么急。
白簌簌以为苏澈是在惊讶两百年太短,她再次降低自己音量道:“我,我要是解除了血脉变异,还能活更久,我是妖,请不要放弃我,我很有用。”
在怀中的格蕾丝有些听不下去,她环着苏澈脖子努力往处爬了一点,几乎贴到苏澈脸颊她才停下:“哥哥,你就帮帮她吧,她肯定是没有办法了,可能全世界只有哥哥才能听到她的声音,否则这么长时间,她为什么又会被困在这里。”
什么叫只有我才能听到。
白簌簌听到有人帮腔,她反而握紧小拳头。
苏澈权衡了一番,“那你可要做好心理准备了,我胃口很大,至少这桃花国以后可都是我的了。”
白簌簌清冷叹息:“她们名义上的国主依然是我,被困在这里这么久,我早就了了这份恩情,我作为国主,也有自己判断的权力,我愿意相信你,我的力量不会随便放任恶人进入我的神域。”
这话说的爱听。
苏澈轻笑:“我这人向来言而有信,你真把桃花国给我,我必然不会让你失望。”
格蕾丝在苏澈怀中探出手来,轻轻摸了摸白簌簌毛绒绒的耳朵:“摸摸头,哥哥是无敌的,他一定会救你出来的,身子里有虫子的感觉我太清楚了。”
白簌簌只觉得一阵温暖,眼眶有些温热。
她已经有多少年没有感受过别人的温度了。
她不待苏澈说话,又道:“我的胸口有一枚介于虚实之间的桃花令,假若你到了桃花岛,这枚令牌就能命令那只桃花妖,它控制了桃花国的所有地脉力量,看到令牌它就会明白自己该怎么做。
关于外通血脉的狐人们,我只知道一个组织的名称,叫做潮生阁。
你靠近一些,取走令牌吧,我,我动不了。”
白簌簌微微伏低露出领口两指宽白皙脖子,雪地的光映着她明亮的皮肤,她下意识呼吸急促,细碎的黑发遮着她逐渐燥热的侧脸。
苏澈贴近了才发现她很紧张。
如果连这种情绪她都能伪装,那他也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