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开到烟花燃放地对面的河边，这里人并不多，隔着一条河，能够看到对面热闹非凡的盛况。

在夜色的遮掩下，文凯泽放心地摘下墨镜和口罩，他双手放松地搭在栏杆上。

“约个会，真不容易。”

他的眼眸中闪烁着对岸反射出的彩色光芒，神情带些莫名的悲伤。

高筠凑近他，握住他的手，就像是想通过这个动作给他一些力量似的。

“你还好吗？是不是工作太累了？”

“……没事，不用担心。”

文凯泽换了个姿势，试图把她搂在怀里，高筠配合地贴近他的胸膛。

两人注视着远处的光点，沉默良久，高筠先开口道。

“文凯泽，我在想一件事情。”

文凯泽没有说话，高筠继续讲道。

“我不想成为你的负担，我希望你可以继续努力地去追梦。”

说着说着，不知道想到了些什么，高筠的眼眶微微发红，她深吸一口气，声音有些发抖。

“所以……我想……”

文凯泽突然回头，叫停了她。

“等下。”

他伸出手，摘下高筠的口罩，冰冷的嘴唇贴上她的面颊，顺着她的颌骨，慢慢滑落到她的嘴唇中央。

“……亲到烟花结束再说，好吗？”

虽然是问句，但文凯泽并没有等高筠回答。话音刚落，他就低头含住了她的粉唇。

他伸手揽过她的腰肢，让她的上半身紧贴着自己。

这次的吻，带着些难以抑制的用力。

就像回到了他们第一次接吻那样，他横冲直撞的，亲得高筠的舌根发麻发痛。

像第一次。

也像最后一次。

高筠没有喊痛，一滴热泪从她脸颊上划过，她搂紧文凯泽的脖子，把这个肆意的吻回应得更深。

耳边的烟花爆竹声不绝于耳，明明是热闹非凡的时刻，高筠却难过得直掉眼泪。

尘嚣散去，文凯泽伸手擦了擦她脸上残留的泪痕，湛蓝的眼眸带着难以掩饰的心疼和痛楚，开口问道。

“尚乐天又和你说了？”

“嗯。”

文凯泽的助理，前几天给高筠发了消息。

告诉了她，文凯泽现在算是半个偶像，有些粉丝太过痴狂，已经扒到了她的信息，甚至发消息威胁公司。

这种情况下，他觉得，文凯泽先去国外进修，两人暂时断联，会更好。

等到他带着有深度和影响力的作品回归，事业更加稳定的时候，再安心谈恋爱。

这样，

对两个人都好。

有时候，文凯泽会痛恨自己的这张脸。

人们第一眼看到的，永远是他的外貌。

公司为了流量，也很乐于加倍包装他的外表。

他不想做花瓶。

不想被当成偶像。

不想……

和她分开。

高筠吸了吸鼻子，她强装镇定，但尾音的颤抖出卖了她的紧张和难过。

“我们先分开一年吧。”

文凯泽没有说话，他垂头靠在高筠的肩膀上，把她抱得很紧。

像是无声的反抗，又像是痛苦的妥协。

“……你要等我。”

“嗯。”

“等我回来，再和你告白一次。”

“嗯。”

“烟花好像还在响，再亲一次吧。”

明知道他说的是谎话，但高筠还是点了点头。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