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发两个小孩出去玩,塔纳脱去上衣,背身趴在床上,两人都没有感觉到什么不好意思,因为男人已经不可能动情,女人眼里只有病人。
马依莎拆开裹腰厚纱布,露出发黑的伤口,此时塔纳的后背已经被一条条黑色血管所覆盖,狰狞恐怖,就像是条毒蛇缠住塔纳腰腹,欲锁其性命。
马依莎眼眸一眯,道:“先生您开始可能会感觉一些麻痒,但后面却会剧痛无比,您要忍住。”
见塔纳点头,马依莎在塔纳背上某个位置又开了一道创口,然后将脚下酒坛封盖揭开,引出一道细长的液线射向塔纳伤口,最后从新开创口引出另一条液线。
塔纳始终用神识观察治疗,起初感知马依莎又划了一个口子,身体有些本能的紧绷,可之后一幕,他心中惊叹,不由赞道:“姑娘好控制力。”
原来在塔纳的神识里,液线一入伤口就化成千万细丝,灌入塔纳的每一条变黑的血管,然后又在刚开的创口处汇拢,竟变成一条黑色的液线落入早就准备好的石捅中,随即便是呲呲腐蚀之声传来。
一阵酥麻,塔纳竟感觉有些舒爽,而他身上的黑色纹理,逐渐变得暗淡,这说明深藏在血肉内的毒正在抽丝剥茧清除。
大约用了半坛子酒,出来的液线终于不再成黑色,塔纳身上狰狞黑纹也消失,但他知道治疗并没结束,因为马依莎说的痛苦还没有到来。
果然这时,马依莎沉声道:“先生,您小心了。”
马依莎提醒完,输液应声停止,随后酒坛里的酒液尽数飞出,悬浮于空中,形成一个淡粉的浑圆液团,美的像一颗打磨极其光滑的粉色水晶球。
液团出现,马依莎取出装着蓝色小珠的瓶子,将那颗珠子倒入液团之中,可这珠一入液球,粉色液球瞬间化为晶蓝色,这团蓝色液体中心,却是有一屡跳动的火苗,显得极其瑰丽。
马依莎手指一引,又是一道蓝色液线飞入塔纳背上的刀刺伤口。
“啊!”
骤然的灼烧剧痛让塔纳叫出声来,很显然他做得心里准备不够,即便他神识早就察觉那液团里面有着恐怖的温度,但很快塔纳就咬紧牙关,不再哼一声,毕竟数十年混迹西漠,这点灼烧之痛对他来说又算什么。
又是一条蓝色的液线从另一个口子出来,连接到液球之上,使得液球不再缩小,反而构成一个比较稳定的循环,就像一颗巨大蓝宝石雕刻出的戒指。
丝丝黑烟从塔纳背上冒出,这便是随着酒气蒸腾出来的余毒,约莫过了半个时辰,此时塔纳身上已是白雾阵阵,不见一丝黑气,想来毒素都已清理完毕,只是那酒却不剩半点,仅留下一颗蓝珠子悬浮在马依莎胸前。
马依莎将蓝珠收回玉瓶,在塔纳两处伤口又撒了一些药粉,打开窗户,散去室内酸腥味,对塔纳说道:“先生再修养几天就可离去。”随后便拎着桶子出了门。
等到马依莎出门许久,塔纳胸口心脏处一颗血灵珠浮现,本就不好看的脸色,也因为血灵珠的浮现变的煞白,甚至他的头发都开始抽出大量的白丝。
塔纳看着血灵珠,心里却是疑惑想着:“为何我开启全部血灵珠依旧能活命,家族典籍不是说会变成干尸吗?可我为何只是寿元减少,并不见死亡。”
忽觉有人推门,塔纳迅速将血灵珠放入储物灵器,看向门外,见任吉匆匆跑来,他露出笑脸。
任吉见塔纳神色苍白,担忧道:“漂亮姐姐不是说已经将伯伯治好了吗?为何伯伯还是这样。”
此时马依莎进来,看着塔纳面无血色,也是很慌张,忙上前道:“刚才不是这样的,为何一转眼的功夫就变成这等模样,先生有什么不舒服吗?”
塔纳摇头道:“没事,刚才解除了秘法,气血亏空,养一段时间就好了。”
两人这才放心下来,修整几日,塔纳感觉伤势已经好了大半,想着在这呆了不短的时日,便打算带任吉回白鸽世家。
对此马依莎倒是没有什么意见,交待塔纳如何调理,便送二人离谷。
一出谷口,马依莎道:“此地向北步行不出一日功夫就能到木水,希望二位不要让他人扰乱我蛇族生活。”
塔纳明白马依莎的意思,对马依莎抱拳,将一顶大大的毛毡斗笠盖在任吉头上,道:“谢姑娘,我二人定不会向外人诉说蛇族之地。”
话闭,塔纳拉着任吉,就向北走去,可这没两步,就被一女娃子叫住:“傻小子,我给你个东西。”
任吉眼睛一睁,微笑回头,道:“野姑娘,你要给我什么?”
只见热娜跑过来,将一只小指粗的水晶小蛇递给任吉,就迅速跑回山谷,任吉摸摸脑袋问道:“这是啥?”
可热娜早就跑开,任吉哪里还能找到她的影子。
马依莎看着任吉微笑道:“去吧!当做纪念。”
任吉点头,继续向北而去,行到百丈时,二人再回头,蛇谷早已消失,原先蛇谷所在,如今只是一摊黄沙罢了。
马依莎见二人远去,默默回身,拉着躲在岩壁突出石块后的热娜回谷,心中叹道:“命啊!看来你也躲不了。”
任吉此行倒是没有凶险,一路回到白鸽世家,惹得白鸽世家一片喜庆,可西荒林河旁一豪华宫殿里,看着七个破碎玉简的美妇却是大发雷霆,“都死了,废物,统统都是废物。白鸽世家,那条‘月下天镜’必将属于我魔宗阴煞宫。”
也就在任吉回到白鸽世家的同一天,大明南方有十一个骑着骏马的年轻人,进入了一座小镇,小镇看起来寻常,可并不普通,因为乔甜甜说这镇里全是修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