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韵道:“我听说修士修行如凡人读书一般,若不潜心修炼,如何成就绝世高手,于兄你觉着是你这酒馆重要,还是修行重要,我见你弟弟年纪尚小,怕也很难撑的起这酒家吧。”
一旁听着众人说话的任吉突然开口道:“哥哥我可以。”
于昊勉强笑了笑,刘韵这句话也点醒了他,心中暗暗自责为何没想到这个问题。
吴主见于昊如此,心思也是细腻,爽朗笑道:“刘韵你说什么呢?以后于兄弟酿的酒都被我北方军营收了,这酒家怕是也开不成了。”
于昊闻言也笑着开口道:“那就多谢吴兄照顾了,你来这买酒,随时都有好酒。”
于昊话虽如此,但是却是明白这是吴主说这话是为了让他高兴,八成做不得数。
今日通过牛皮口袋,他知道这玄武拳能让老道这么用心教他肯定不简单,所以这两天他就要开始找个无人之地练此拳,可这样必然要丢下任吉,想到这一时间于昊有些头大。
于昊等人在醉心推杯换盏,可是在乔府却是另一番景色,有一佳人彻夜未眠,有一青年在处理政务,还有一文士在桃花院中独坐饮酒。
这佳人不知道想什么心事,青年也不知道在忙什么政务,可那身穿淡蓝云纹长衫,头顶经阁玉冠的文士在干什么,却被桃院屋前,矮亭上的那盏灯笼照的一清二楚。
乔风坐在矮亭石凳上,面前两盏琉璃杯,一把玉壶。乔风琉璃杯中倒满了酒,此酒正是醉桃花,是前几天他托人买来的。
提壶倒酒,酒满杯壁,乔风将一只杯子推到对面,静静的看着那琉璃杯,柔和的目光似穿越时间来到十几年前,一位国色天香的女子,正端着酒杯与他喝酒看花。
乔风低声道:“馨儿,十五年前我没去成,今因你所种之桃而入明道,我到是要走上一遭,瞧瞧他到底有什么本事。”
话这乔风虽依旧盯着杯中的酒液,但却突然开始吟诗:“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哈哈哈哈”
大笑中乔风站起身,端起自己的那杯醉桃花一饮而尽,杯盏一放,拂袖而去,其脑中只回荡了一句话:“风郎,待我归来时定又是桃花朵朵开。”
院里无人,所以这一切或许只有等次日清晨,那带羊脂白玉手镯的少女来到院落,看到两杯一玉壶时才能猜出昨夜发生了什么。
南城的醉心酒馆,于昊把第五个空酒坛堆放到一边,此时的刘韵醉的已经开始说胡话:“隔我我和你们说,其实我超级喜欢练剑,可是我爹不让我练,他将仁义礼智信填满了我的书架,但他不明白!刻在读书人骨子的应是担当,如今我入了三势力,我定要用我手中的那把剑,撑起我的担当。”
说完刘韵还拍啦拍腰上的剑,可这拍着拍着就睡着了,于昊和吴主两人自然不会如此醉成稀泥。
常年在酒馆工作于昊还是有点酒量的,启灵之后于昊更是发现自己酒量大了不少,原先还在落花城的时候他和赵笠两人喝一坛他会有些醉意,可现在他也就稍微迷糊一点。
而吴主的父亲吴三桂在那塞北军营里可是有着“吴千杯”的外号,吴主的酒量可想而知,喝到现在他也只是微醺罢了。
吴主见刘韵睡着了,便对于昊说:“于昊,谢谢你的邀请,这酒喝的痛快,我先带这家伙回去,你瞧他那样。”
于昊有些口齿不清,好半天才抬头道:“啊哦哦哦好好好,欢迎二位下次光临。”然后脑袋也是低下,眼帘轻合。
吴主看着于昊的样子,摇摇头,仿佛有种孤独求败的味道,后又笑着对任吉说:“小家伙,你哥哥也有些喝多了,让他去睡觉吧,我走了。”
说完没等于昊起身等送,吴主就搀这着刘韵,上了马车,离开了奉天街。
这马车一离开,于昊就睁开一只眼睛对任吉说:“任吉来我们收拾一下。”
任吉听到于昊说话,猛的一回头,错愕道:“哥哥,你不是喝多了嘛!”
于昊被问得有些尴尬:“那个那个哥哥现在酒醒了些。”
可是于昊却在心里暗暗嘀咕,我要是不装醉,这酒不知道要亏多少,想到这他还看啦看五个酒坛,眼睛就是一闭。
虽是如此可于昊并没有觉得多么不划算,他觉得这两个人性格虽各有不同,但都很爽朗,应该是个可交之人。
收拾完餐桌,二人回房休息,只是平日里很早就睡的任吉,今日却是把头瞥在一边,睁着眼睛,偷偷的哭泣,因为今天的醉桃花他尝出了妈妈的味道,他想妈妈了。
任吉没有哭出声来,于昊自然没有注意到床下还有一个伤心的任吉。现在的于昊正在考虑酒馆接下来怎么办。
他心里默念着:“醉心,到底如何才能经营下去呀!”突然于昊脑子里浮现出一个点子,想着明天就去把酒馆处理好,然后便开始了打坐观想《引灵决》。
可能因为起启了灵,于昊即使喝了酒也很快入静,随着于昊的呼吸因为静心开始变的悠长,万家灯火也逐一熄灭,这也意味着四月初一的夜即将过去,静悄悄的长安城只有那点点星辰仿佛“时间老人”的眼睛看着这人间沧桑。